拿手指戳了戳,好疼!更心煩了。
“自作孽。”既明幽幽地說了一句,看起來他也有什麼煩心事,連語氣都不善起來。
“多管閒事……多吃屁。”幻蕪此時也非常不好惹。
既明:“……粗俗。”
“自討沒趣眼遮屎。”
“……”
既明不吭聲了,幻蕪覺得自己勝了一回,心滿意足地爬回馬車睡大覺。
馬車外的既明忽然捂著唇,肩膀也微抖,好似是在笑。
這幾日,幻蕪都沒有見到月亮,莫非這地方看不到月亮?饒是心裡有疑惑,但仍舊無法阻止每月十五的來臨,好在幻蕪記著日子,離十五還剩三天。
她撫上袖囊,裡面的乾坤袋裡才藏著那副繡畫。
因為這次來祈支不知道會花費多長時間,幻蕪就把那副畫帶出來了,本想著有機會還可以繡一點,可此時在既明身邊,大概是沒那個機會了。
不過十五那日要怎麼解決自己身上的寒氣也是個問題。
想著想著,幻蕪就睡著了。這一夜睡得好不錯,第二天醒來,竟然連腳也不怎麼痛了。
跳下馬車踩了踩,確實好很多呢。幻蕪本來還在開心,見既明不知從何處回來了,收斂了笑意。
“走吧。”既明沒說其他的,坐回車轅,好整以暇地問道:“還走嗎?”
此走非彼走,幻蕪心知肚明,腳雖然好了吧,但之前的痛可不是假的。
小女子能屈能伸嘛,“等我屁股坐疼了再走。”幻蕪拋下這句話,就鑽回了馬車裡。
今天走得比前幾天快些,幻蕪探出腦袋,憋了好幾天的話終於是說出口了:“嗯,那個,你那天轉嫁天譴的法子,可不可以教我?”
“教你?”既明掀開眼皮,頭也不回地說道:“你還打算乾點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不成?”
傷天害理?這話用在你上自己身上還差不多。幻蕪默默腹誹,當然沒有說出口:“我可不敢,但雖說我無心,但也許總會有什麼被牽連的時候吧,或者情非得已的時候……”
她越說越沒底氣,只好坦白:“其實吧,我是覺得我早晚也會渡天劫的吧?反正都是雷劈,要是我被劈死了不就白費了幾百年苦苦修行,我是想以防萬一嘛。”
既明撇她一眼:“你想成仙?”
“我怎麼也是司藥仙君的弟子,總不能永遠當只妖靈吧。”
“做妖有什麼不好?非要做那什麼勞什子仙人。”既明似乎對這個話題有些敏感,語氣冷硬。
幻蕪早就想到了,畢竟成了墮仙,想必既明成為神仙的那段日子應該是遇到了什麼糟心事,所以他對仙人沒有好感他也是理解的。
“誒誒,不討論這個原則問題,我只是想多學點東西傍身,以防萬一,以防萬一。”幻蕪不能跟他展開討論,無論說什麼這個話題必然都會讓他不喜。
既明仰著腦袋看著雖有亮光卻不見太陽的天空,緩緩說道:“天劫跟之前的天譴責罰是不同的,畢竟是昇仙的第一道關卡,所以更為嚴格。雷劫有幾道,有多狠,都是根據你的修為原型而定,外力不可改變。”
“不,不能轉嫁嗎?”
“既然都到了天劫降下的時刻,想必你的修為也到了可以應對的程度了,不過是受點皮肉之苦。”
“可是,沒準修為就是達不到可以應對的程度呢,不就死定了嗎?”
既明並不答她的話,轉過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幻蕪覺得好像那雙眼能看透自己一樣,微微轉頭看向前方。
“雖然困難,但也不是不能轉嫁。”既明忽然笑著說道,一雙眼都眯起來,看起來好像很好說話似的。
不過幻蕪裡瞭解,那是狐狸看見獵物即將上鉤時欣喜的眼神。
即便知道前路不可回頭,她也只能往前走了,反正她本來就無法回頭了。
“那要如何做?”
“要想躲過天劫,只能使用禁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