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好像被人狠狠地踹了幾腳,沉重得讓他眼眶發脹。
“這裡曾有兩個人。”
“什麼?”樊曉曇沒有聽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長絕破天荒地解釋道:“這邊這些人,只有脖頸處有一道傷痕,而那邊那些,卻是直接被斬首。”
樊曉曇順著長絕的手指看過去,確是如此,而且那些被梟首的人數似乎更多:“也許是突然發力了呢?”
長絕搖搖頭:“武器不同,發力點也不同。”
一個人的習慣是很難改變的,包括髮力的方式、角度、著力點等等,即便是受到外界影響或者是情緒變化,人在用身體做出反應的時候總是比思緒的反應更快。
那些被抹脖而死的人,創口平整,但仍舊可以看出來是藉助了工具造成的,但那些沒有了頭顱的傷口,整個創面都非常平滑,就像是直接被風切斷了脖子。
樊曉曇頷首:“確實,沒準是有人路過幫助了她。”
“在祈支。我們也不認識其他的人……”長絕突然陷入了迷茫,幻蕪到底在哪裡?
“去找找白羽吧,也許她去找白羽匯合了。”
幻蕪此時正在街上閒逛,不對,應該說是她身不由己的被人帶著閒逛。
傷口很痛,痛得讓她有些後悔,幹嘛腦袋一熱就捅自己,也許能想到更好的辦法呢?
現在還被這個怪人拉著遛街,說是拉著,是因為幻蕪的手上被那人套了個繩索,但是旁人看不見的繩索,另一頭被他牽在手裡。
所以此時此刻,幻蕪就是確確實實的正在被“遛”。
“我又不是狗!”她也曾反抗過。
“要不我牽著你?”——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方士顯得非常開心,雖然他並沒有表現出來,可幻蕪還是從他那輕快的步伐裡感受到了。
“你看,我特地為你準備了馬車。”方士從集市上買了一輛馬車,表情就像是在等待表揚的小孩子,“你這傷勢,也非常讓我苦惱。”
“你不告訴我要去哪裡,我是不會上車的。”幻蕪梗著脖子。
“你聽過哪個壞蛋綁人的時候會告訴別人自己的目的地的?”
“那你總該告訴我綁我幹嘛吧?我可沒錢……你不會是看上我的美貌了吧?”
“……你可真有趣。”那方士顯然被她的厚臉皮震懾到了,“我不過是要你去幫我取個東西。在東西拿到之前,我不會傷害你的。”
“那拿到之後呢?”
方士舔了舔嘴唇,盯著幻蕪的眼神像毒蛇盯著獵物:“誰知道呢,如果你惹怒了我,興許我就直接把你宰了。我可是很記仇的哦。”
幻蕪嚥了咽口水。
“還有,你身上的那條蛇……”
幻蕪捂著袖口,一臉驚恐地看著他:“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