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好像是誒。”幻蕪還在看,就見那個小廝已經轉過頭來,看了他們一眼,面無表情地轉身走了。
“嗯?他怎麼不認識我們了。”幻蕪剛想打招呼,就見那人已經走了。
“我們跟上去看看。”幻蕪覺得奇怪,人是一樣的,可是感覺很不一樣。他們跟著那人,一直跟到秋風堂門口,看著人進去了。
“應該就是了,他也是秋風堂的人。”長絕說道。
“可是那樣子不對啊,莫不是兩兄弟?”幻蕪搖搖頭,“反正都到這裡了,我們進去吧。”
長絕點點頭,倆人大搖大擺地進了秋風堂,剛想報上姓名,就被門口的小廝請進去了。
倆人都有點摸不清狀況,這秋風堂的守衛都是擺設啊。
“這夢醫大人不是剛剛才進去過麼?什麼時候又出去了?”一個小廝低聲說道,被耳力極好的長絕聽到了。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有一個我?”幻蕪聽到長絕的複述,有些發懵。
長絕搖搖頭,“小心為上,這地方,感覺很奇怪。”
幻蕪一路走來,有不少人都跟她行禮,但大多都表情木訥,有的還面色灰敗。
她拉住長絕,低聲道:“這地方不對勁,這些人好像都被什麼迷惑了一樣,看情況不對我們就撤。”
長絕點頭,倆人很快就被人引進了內院。
都不用跟主人知會一聲就進內院了,看這引路的丫鬟也習以為常的樣子,幻蕪摸摸自己的臉,莫不是真的有另一個我?
幻蕪被引進主人臥房,丫鬟一服就退下了,也沒有要攔長絕的樣子。
臥房內有一人躺在榻上,隔著厚重的床帳,幻蕪看不清他的樣子,只是感覺到一股她很熟悉的氣息,伴隨著不淡的藥味。一年輕男子在一旁隨侍,見到幻蕪進來,拱手問道:“夢醫大人怎麼去而復返?”
幻蕪只愣了一下,就道:“回去的路上我想到一些關於貴堂主病情的問題,所以才折回來問問。”
“原來如此,不知夢醫大人有何問題?”男子面色沉靜,看起來並沒感覺到不對。
“我要把堂主的情況捋一捋,堂主是何時陷入昏迷來著?”
男子想了一下,答道:“師父昏迷已有三日。”
看來這人是堂主的徒弟啊,幻蕪在一旁裝深沉,看得長絕只覺得要是有一把鬍子,她肯定裝得更得心應手。
幻蕪看了眼在一旁臉帶笑意的長絕,瞪他:你能不能配合一下,我又要裝知情又要問情況很難好嗎?
長絕聳肩:要是能幫你我早就幫了,我這不是怕壞事嘛。
幻蕪扶額,認命地再問:“我記得堂主送信來我這已是八日前,這幾日裡堂主發生了何事導致他病情惡化?”
男子狐疑地看了幻蕪一眼,幻蕪只好說:“我這不是要把事情捋一捋嗎,所以需要你複述一遍,我才能想到其中的關鍵嘛。”
男子這才點點頭,繼續道:“自師父臥榻,我一直隨侍在側,這幾日裡並無發生特別情況,直到大人到訪前半個時辰左右師父才陷入昏迷。”
幻蕪愣了一下,轉頭看向長絕:“我來之前才昏迷,昏迷了三天了?!”
這下男子也愣了:“對啊,那天還真是趕巧了……”
幻蕪跟長絕打了個眼色,說道:“是啊,我就是跟你確認一下,對了,這是我好友,醫術了得,我特意將他找來一觀堂主的病情。”幻蕪轉移話題,把長絕引上前來。
男子好似這才看見長絕似的,上前行禮:“原來是夢醫大人的好友,果然是年少有為啊。”
幻蕪扶額,這男子看起來呆頭呆腦的,莫不是也跟那些丫鬟小廝一般被迷惑了?
長絕上前來,撩開床帳,幻蕪這才看清床上男子的面容。男子五官端正,樣貌俊朗,身材高大,頗有一堂之主的威儀,只是如今面色灰敗,眼底印堂都有明顯的青黑色。長絕撩開他的眼皮,只見他雙眼佈滿血絲,眼球上還覆蓋了一層淡淡的灰色。
幻蕪愣了愣,摸著下巴想了想:“摸摸他的脈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