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佳很無奈，自己都明言拒絕了，孫志平還跑到家裡來鬧。
她也不敢放肆。
宋遠青剛入古董行時經常打眼，看什麼都像是珍品，若不是孫志平指點，宋遠青不知道要被騙多少錢。
更關鍵的是，古董界都不存在“騙”這個字。
買了假貨是你自己學藝不精，你若暴跳如雷就是玩不起，就是人品有問題。
“孫爺爺，我都說了不賣嘛……”宋佳佳小聲抱怨。
馬泰站起身，兩枚獅子頭在手中轉著：“你就是陳飛？”
陳飛觀察著馬泰：“是的，請問你是……”
“我叫馬泰，那珠子我要了，你開價吧。”
陳飛苦笑不已。
你當我不想賣？
可東西不是我的呀。
如果是我的，別幾千萬了，開價五千時我就大錘砸桌喊成交了。
“東西是佳佳姐的，你和她商量吧。”
馬泰彷彿什麼都知道似的：“和她說不管用，我就和你買。”
範嫣紅不悅道：“你這人講不講理啊？”
宋遠青也不好說什麼，繼續看著報紙，自己總請孫老辦事，難得孫老要自己半個忙。
能拒絕嗎？
兩名保鏢覺得很有意思，以往在蘇城地界上，只要孫老看中的東西，沒有拿不下的。
今天頭次吃癟，居然需要一個年輕人來幫助。
真有趣。
“抱歉了兄弟，東西不是我的，真不能賣。”陳飛堅定無比。
“飛飛，他不是人。”範嫣紅氣呼呼道。
宋遠青不禁暗暗皺眉。
挺好一小姑娘，怎麼張嘴就罵人？
宋佳佳習以為常，範嫣紅有時候說話顛三倒四，但人還是很不錯的。
要不能給自己送這麼貴重的見面禮嗎？
孫志平坐在一邊不吱聲，來的時候馬泰說了，他保證把定顏珠買下來，事後給他一千萬就行。
良心價，放心價，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陳飛卻鄭重其事。
“不是人”這三個字有雙重意思，如果僅僅是罵人，不用你說，我看出來了。
如果不是凡人的話……
“他是什麼？”陳飛小聲問道。
“臭蛤蟆。”範嫣紅氣呼呼的。
妖怪攪和在凡人堆裡，還這麼不講理，簡直過分。
陳飛也納悶兒了。
到底是罵他，還是說，他是蛤蟆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