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滿瞪大了眼珠子,整個人傻呆在原地三秒。
“噗通”一聲,梁家滿雙膝跪地,兩眼紅紅的,遲遲說不出話來。
“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
淚水在臉上衝出兩道痕跡,梁家滿心情難以平復。
陳飛站起身,掏了掏屁兜,拿出一把零錢,隱約夾雜著兩張綠色的五十元,遞了過去:“就這麼多了。”
梁家滿揹著雙手,搖頭。
陳飛將鈔票擺在凳子上,走向門外。
“叔叔。”
陳飛回頭。
“謝謝你。”林寶寶的大眼睛再次眯成月牙。
陳飛咬牙離開了,他生怕自己多留一秒也會忍不住流下淚來。
孤苦伶仃的一對兄妹,小的攤上了惡疾,大的為求生存不得不偷東西為生。即便違法,但總歸比那些偷錢賭博吃喝的人好太多。
關鍵他倆並沒有血緣關係。
剛走出巷子。
“聞東,我要救寶寶。”陳飛用力地摁著“傳送”。
秒回。
“董事長,少爺,祖宗!我求您消停會兒行不行?!你自身都難保了還管閒事?!天底下那麼多可憐人你管得過來嗎?!”
陳飛捏緊了拳頭。
“別的不談,這個被我遇到了,不管不行!”
聞東無奈道:“董事長你信不信,剛才那個鬼差為了保住工作,已經在打你小報告了。”
“信,但我還是得救。”
地府,酆都城,拘察部。
“什麼?八品陰神當眾燒燬批文阻撓你辦案?黃斌你說,什麼人膽子這麼大?!”
說話之人身穿藍色清代官袍,胸口同樣是個“奠”字,頂戴花翎上立著一顆素金珠子,這是七品陰官的標誌。
之前黃斌說自己是黑無常麾下,其實有拉虎皮扯大旗的嫌疑,平時管著自己的頂頭上司是面前這位——賈似道。
這逼養的是他媽南宋時最有名的貪官,怎料死後沒下地獄,憑著自己聰明的頭腦在拘察部混的風生水起,如今貴為拘察中隊隊長。
黃斌苦著臉說道:“就是那個陰陽貿易公司的董事長,新官上任才幾天就敢做這種事,如若放任,早晚欺負到隊長頭上!”
“他可說了,普天之下除了秦廣王,其他人都是弟弟,弟中弟。還讓我帶話給您,說是您這位子早晚是他的,太氣人了!”
能做到中隊長,這麼容易就被激怒的話,恐怕賈似道早死於地府的正治鬥爭當中了。
他明白,黃斌添油加醋了,但燒燬批文一事絕對屬實。
“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處理。”
黃斌翹首期盼:“那,那我這職務……”
賈似道一錘定音。
“停職反省,連個凡人都幹不過還有臉說,退下吧。”
黃斌可委屈死了,陳飛哪裡是普通凡人?
他是正經八百的道士!還拿官銜壓人,自己怎麼可能是對手?
“是……小人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