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媽媽帶人離去後。
二姨娘才慌忙扔掉手中的花澆,火急火燎朝屋內衝去,急急忙忙喊道:“雯兒,雯兒!”
胡雨雯此時坐在書案前,眼神犀利盯著中指和無名指之間夾著的三支筆,對二姨娘的喊聲充耳不聞。
就在二姨娘的前腳剛踏入屋內,呼喊音效卡在了喉嚨裡,不明物體迎頭而來。
可謂是飛來橫禍,二姨娘只覺得涼涼的東西從臉上劃過,接著“碰”的一聲,三支筆彈跳在地上。
再抬頭,二姨娘的臉上多了個“川”字。
胡雨雯一看闖禍了,慌忙站起身,支支吾吾道:“阿孃……”
“要死了是不是?讓你練字你這是在做什麼?扔飛刀是不是?”二姨娘撿起地上的筆,怒氣衝衝道。
胡雨雯乾笑道:“練字練累了,本想活動一下手腕,誰知一個不小心,用力過猛,脫手了。”
知兒莫過母,胡雨雯心裡在打什麼小九九,二姨娘可是門清。
“你和你阿爹一個德行,嘴裡沒有一句實話!”二姨娘叉腰罵道。
胡雨雯害怕二姨娘又將過去的舊賬翻出來,忙上前挎住二姨娘的胳膊,拿走她手的筆,笑眯眯道:“阿孃,您剛剛喊我做什麼呢?”
二姨娘頓時臉色蒼白,這才想起慶媽媽的話來:“我都讓你氣糊塗了,剛剛主母身旁的慶媽媽來了,讓咱娘倆現在去正廳一趟。”
“去就去唄!有什麼好害怕的?”胡雨雯把玩著手中的筆,不以為意道。
二姨娘猛地朝不爭氣的女兒後背拍了一巴掌。
胡雨雯跳起身,齜牙咧嘴喊道:“您幹什麼呢!”
“你這孩子的心眼是不是被石塊子堵住了?”二姨娘擔憂道,“咱們這一去,鐵定是有去無回。”
“那照阿孃的話,主母讓咱們去,是為了吃了我們嗎?”胡雨雯的眉頭高低不一道。
“要真是吃了咱們還好了呢!”二姨娘冷哼,“肯定是為了追究你在馬球場上揍了靜娘這件事,李氏這人極為陰險,最喜歡秋後算賬。”
大夫人是個自律性很強的人,在治家方面,賞罰分明,很得人心。
只要大家安安靜靜的待著,不要搞事,那一切都好說。
要是按捺不住,誰搞出了什麼事來,大夫人會如躲在黑暗處的獵豹,指不定哪天將你拎出來,磨得鋥亮的利爪就伸向你臉上了。
二姨娘殊不知此時自己臉上的黑印,挺像大夫人的爪印。
“這有什麼好怕的?”胡雨雯仰頭眯眼道,“算賬就算唄!阿孃,你去梳洗打扮一番,我在正廳等著您!”
胡雨雯倒是無比期待這一刻的來臨。
她憋了那麼久,這次終於可以當面毫不留情嘲笑胡大靜這個手下敗將了。
胡雨雯健步如飛朝正廳跑去。
任憑二姨娘在身後氣到亂跺腳,撕心裂肺的大喊。
……
正廳內肅然無聲。
大夫人神色穆然端坐在塌上,直勾勾的盯著廳門外。
眾位不相關人員都到齊了,唯有今天的兩位主角還沒有登場。
四姨娘圓溜溜的大眼睛打了個轉兒,將胳膊搭在桌上,身體微傾道:“這人都到齊了,怎麼唯獨不見二姐姐呢?”
大夫人輕輕嗯了一聲。
慶媽媽笑道:“二娘子已經在來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