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陽曜就這樣稀裡糊塗成為了胡大靜的夫子,等他回過神,早已不見胡大靜的人影。
三姨娘端著托盤進來就看到胡陽曜呆呆坐在石桌前:“我的兒,你怎麼還在這坐著?快進來用飯。”
胡陽曜道:“姨娘怎麼沒去請安?”
胡家的規矩,早飯前所有的姨娘都要去正廳請安,說是請安,其實也就是聽胡老爹吹噓年輕在外漂泊時的奇聞異事,也不排除故事有誇大的成份。
胡老爹的這些故事哄騙哄騙沒進門的姨娘們也還行,一旦進了門,他的故事就成了姨娘們最深惡痛絕的事。
“因為你的身體,主母讓我這段時日不必去請安了。”
胡陽曜嗯了一聲,跟著三姨娘悻悻進屋了。
胡大靜抱著阿金一路直奔正廳。
一路上聽到各種各樣竊竊私語的聲音。
“唉唉,你看三娘還在抱著這隻雞,”
“聽過了嗎?據說三娘是中了邪。”
“瞎說什麼呢?”
“真的,那日她傷的那麼重,這才短短不過半月,就能來去自如,不是中邪是什麼?”
“……”
所到之處,都是質疑的聲音,胡大靜只當作沒有聽到。
胡老爹和大夫人坐在正廳主座上,姨娘們坐在兩旁,聽著冗長的演講,無精打采。
二姨娘拍了拍昏昏欲睡的四姨娘:“阿秋,阿秋。”
四姨娘一個激靈清醒,擦了擦嘴,看向胡老爹和大夫人。
本該滔滔不絕的胡老爹卻停下,驚訝不語看著院外。
清晨的第一縷光下,梳著雙丫髻的少女,抱著一隻東張西望的雄雞款步而來,琥珀色的眼睛如薄薄的蟬翼閃耀,自信到讓人忽略到了她臉上淡淡的烏青痕跡。
胡大靜行禮:“阿爹安好,主母安好。”
胡老爹受寵若驚,對於只有要銀子時才搭理他的女兒,第一次主動請安,很不適應。
大夫人倒是沒有情緒,整個人始終淡淡的。
胡大靜又向姨娘們行禮問好,除了大姨娘,其他兩位姨娘也是一臉見到鬼的表情。
胡老爹認出了這隻雞,皺眉道:“你抱著這隻畜生幹什麼?”
“它不是畜生,它叫阿金。”胡大靜道,“今天帶它來,是要向大家介紹一下它。”
這話驚起了波瀾,本想瞌睡的各位姨娘掃去了睡意,看著她像是在看傻子。
胡大靜只當沒有看到大家的反應,因為阿金只是餐前的一道小菜而已,接下來說的話,會引起怎麼樣的波瀾,胡大靜已經想到了。
“那你今日來,所為何事?”大夫人問道。
其實她心知肚明。
“我來是為了告訴主母,我在關於天芳院破損這件事情上的選擇。”
“那你做出了什麼選擇?”
胡大靜微微一笑:“當然是掏銀子了。”
這個結果大家預料到了,倒沒什麼意外反應,如果胡大靜選擇了挨板子才算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胡大靜可不是一個願意吃苦受委屈的人,更不是願意吃虧的人,別人打了她一拳,她會以十拳奉還,還會附帶攪得你家中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