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芸出現的很突然,按照王彥的思路,她應該是不想同自己同桌吃飯所以氣跑了,可眼下,貌似不是這麼回事。
王彥彷彿聽到了王芸磨牙的聲音,剛忙把碗筷放下,堆起笑容,陪笑道。
“芸妹,你點的菜就是有品位,色香味俱全,好吃的不得了,我一時沒忍住,先吃了一些,你別生氣!我這就讓人把這些撤下去,給你送一份新的上來。”王彥說著衝不遠處的小二喊道。“小二!麻煩把這桌菜撤了送我房裡,換桌新的上來。”
“不必了!”
王芸咬牙止住了小二,坐回到座位上,目光帶刺的望著王彥,眼中怒火繚繞。
翠兒看了一眼飯菜,又看了一眼小姐,心道這飯到底是吃還是不吃呢?自家小姐在吃飯這方面很講究,一般是不吃別人吃剩的飯菜或者霍霍過的飯菜,眼下桌上的飯菜雖沒有撥弄的痕跡,但都是王彥吃過剩下的,小姐應該是不吃的,可小姐又喊住了小二,小姐到底啥意思?莫非要自己開口把小二在叫回來給王少爺添堵麼?
“翠兒,給我盛飯。”王芸半天沒聽到動靜,轉過頭看了一眼翠兒,登時會意,開口道。
翠兒得了命令把飯盛了來,看到自家小姐竟然真的夾菜,眼睛瞪的似銅鈴一般,自家小姐竟然同少爺一桌吃飯,還吃他剩下的飯,太震撼了!
王彥見王芸動筷,尷尬消退了大半,緩了會,嘗試著動了動筷子,見王芸不為所動,才繼續開吃起來。
尷尬漸漸消散,氣氛變得溫馨起來,
吃飽喝足,王芸並沒有動身的樣子,直到日落時分,客棧外的人流稀疏了,王芸才起身。
商隊的人跟聚英的羅羅都留守在客棧中,王芸帶著萍兒、翠兒還有十個護衛,王彥帶著染仙跟嶽鵬舉,孟雲騰留守客棧。
王彥已經認出了王彥身後的護衛頭子是府裡的供奉,姓戰,全名戰春秋,雙鬢染白,五官犀利,王府暗衛便是由他一手**的,武藝高強,王彥沒同他比試過,但從他身上散的氣息來看,實力絕對不弱於張青松,這種高手甘願隱居王府之中,老爺子究竟使了什麼本事?
走了半個時辰,終於來到了天下第一莊門前,門前兩尊石石獅子比尋常人家的大上數倍,也精緻了數倍。
臺階下站著兩排穿戴整齊的甲士,手裡拿著全鐵的長槍,槍尖散著淡淡的寒光。
中間放著兩張桌子,八個文士正在檢查記錄進門之人的籍貫,記錄後才將人放進去。
八方匯聚,自然而然排成八行,到王彥這裡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了。
王彥將腰間的銅牌解下遞給文士,文士將銅牌上的籍貫姓名記錄在冊便將王彥放了進去。
但凡是良家子,在官府上了戶籍的都會有這樣一面銅牌,是身份的象徵,後面的雕刻著紋路,是用來防偽的,這個時代的人能想到防偽已經很不錯了,不能在要求他們太多了,不知別地的匠人如何,至少鐵老能打造出跟這個一模一樣的牌子。
天下第一莊的大門規格比尋常府門高出一尺,兩簷蹲著兩隻貔貅,四角掛著四盞銅鈴。
臺階是大理石的,大門是檀木的,門檻是包金的,進了大門,一條三丈長的青石板路,五步一樹,十步一尊雕像,三十步一座涼亭,十數丈寬,百丈長的前院,佈滿了亭臺。
王彥掃了一眼,每個亭子裡面都有人,甚至鋪蓋就鋪在地上。
“他們這是打算住在這裡不成?天下第一莊難道連個住人的地方都沒有麼?”王彥隨口說了句。
“少爺有所不知,每屆論才大會,天下第一莊都要容納百萬人,莊子很大,容納這些人不成問題,但是住的地方就沒那麼多了,來的早了,自然有屋子住,像這些住在前院的,都是沒有搶到屋子,所以才會睡在亭子裡。”
萍兒不知啥時跟在自己身後,聽到自己自言自語,出聲為王彥解惑道。
百萬人難怪被稱為舉國的盛會,等下!眼下都天黑了,自己等人才進來,難道要跟他們一樣睡涼亭?眼下涼亭都滿了,屬下都聚滿了人!莫非今晚自己等人要在樹底下睡覺不成?
“萍兒!咱們今晚是打算睡樹底下麼?”話裡摻著些無奈的口吻。
“少爺放心吧,小姐昨晚就已經派人去排隊了,睡覺的地方肯定是有的。”萍兒笑著回道。
聽了萍兒的話,王彥覺得自己有些蠢了,王芸若是在考慮不到這些,那忻州第一才女的名頭便白叫了。
一個院子套著一個院子,一個院子比一個院子大,亭子邊上滿是帳篷,樹下面滿是鋪蓋,隨處可見巡邏的官兵,一些兵亭裡還有站崗的,護衛森嚴。
足足走了半個多時辰路,才來到住的地方,這個院子是專門用來住人的,都是些七尺寬的,一丈長的屋子,牆是磚石壘的,上面塗了大白,一扇門,一張窗子,像極了考科舉的住處,大梁會試,三天兩夜,便要在這種屋子裡進行。
屋子裡面有一張床,一張桌子跟一個凳子,還有被褥,這是讓王彥有些意想不到的。
這些還只是最低等的住處,再往後,檔次便高了,一丈寬兩丈長的二層小樓,兩丈寬,兩丈長的小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