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墨呆愣半晌,回過神來,揉著被扇紅的臉面,笑道。
“我還當是什麼事了,大哥怕什麼?有大嫂在,那幫酒囊飯袋還能翻了天不成?”
張青墨不說還好,話說完,張青玉的臉色反而恢復了常色,可是雙拳緩緩攥緊,出一陣噼啪響聲,凸顯了他內心的憤怒跟不平靜。
張青玉沒有在多言,瞪了一眼張青墨離開了院子。
現在正是最冷的季節,張青墨卻感覺不到絲毫的冷意,轉身走回到軟榻上,從一旁的矮桌上拿過酒壺牛飲一口,從一眾妓子裡隨意拉出一個扔在軟榻上,撲了上去。
妓子被凍得媚叫一聲,淚都出來了,還沒緩過來就被張青墨壓在身下征伐起來。
比起之前無論是力道還是姿勢都變得更加野蠻兇猛,妓子感覺吃不消了。
“三爺,您輕些...奴...奴家...”
話未說完,便被張青墨一記耳光扇在臉上,張青墨起頭,眼神兇狠殘暴的看了她一眼道。
“不想死就把你的嘴閉上!”說完便更兇猛的征伐起來。
剩餘的妓子抱團在張青墨身後不敢上前侍候,聽著姐妹的慘叫跟討饒聲,心中湧出無限寒意。
無論春夏秋冬,在院中歡愛不是張青墨一個人的愛好,劉唐其實也好這口,心來的小妾之所以能討得劉唐歡心,耐寒算得上是一個大優點。
劉唐收到了訊息,青玉堂半路伏擊王彥等人,又派人攻打梁山,兩邊都是大手筆,手段狠辣卻高明。
只可惜天不遂人願,沒有成功擊殺王彥不說,攻打梁山的人竟然全軍覆沒!
天雷?道術?聚英竟然還有這等人物?劉唐可不信,如果他真這般厲害,又何懼周全安的圍剿?這其中定有蹊蹺,當時候得把那小娃娃叫過來問道問道。
劉唐現在活得很仔細,甚至到了疑神疑鬼的地府,埋藏在自己府中的白蓮尊者到底是誰?想想就覺得頭皮涼。
青玉堂元氣大傷,四海幫跟五鳳閣的動作劉唐也都知曉。
不去管了,幫派人士的死活怎麼都來不到自己這個州牧頭上,現在當務之急是要解了自己身上的毒跟蠱!
鬼姬那晚坐在床邊嬌媚的叫了一個晚上,可自己卻不能靠近,那滋味,百爪撓心!
手下已經四處尋找名醫了,等到體內毒股解開之日!定要那白蓮教好看!
王彥此刻已經回到了縣城內,跟王老爺子和董氏報了平安後便回了聚英,連自己的小院都沒去看。
聚英此番更青玉堂的碰撞以大勝收尾,可是聚英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三百精騎,八百精兵,山上山下各有損傷。
王彥清楚的記得那天早晨孟雲騰出關迎接自己的模樣,悲痛,憤怒。
護衛自己去忻州城參加壽宴的兄弟被戳成了篩子,拼死守衛山關的兄弟被砍下了腦袋。
若不是自己在山道間埋了炸藥以防萬一,此刻的梁山只怕已淪為人間煉獄!
青玉堂!好手段!
此刻聚英總堂校場一片縞素,王彥站在最前面,賈君實,張三,站在兩旁,方天佑,李四等人站在後面。
今天,聚英的所有頭領都到齊了。
王彥身前擺著一張條案,條案上放著一個頭盔,是王彥帶回來的那頂頭盔,裡面裝著的是死去兄弟的骨灰,頭盔後面是八個罈子,裝的是戰死的守山羅羅的骨灰,算是靈堂了。
頭領身後是聚英的羅羅,一共兩千多人,還有一部分在上山守山,沒有下來。
王彥站在靈堂前沉默了有一炷香的時間了。
條案兩盤站滿了身穿白衣的人,有老人,有婦女,有小孩,都是死去兄弟的家眷,此刻都在垂淚,哭嚎。
王彥的心因他們的痛二痛,自己將他們帶出去,卻沒有將他們帶回來!他們之中有剛剛結婚的,有剛剛當父親的,還沒有體會生的喜悅就踏上了黃泉之路。
愧疚的淚水自眼角滑下,王彥已經忍了很久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如果不是他們抵死拼殺,王芸等人又豈能安全突圍?
他們是自己的恩人!
八個道士在一旁手持桃木劍,踩七星步,做引魂法事,一道道符籙被點燃,化作灰燼飄散在空中。
王彥心底裡並不信神鬼,即便自己還魂,對神鬼一說仍舊不信?但王彥還是做了這場法事,他希望這些道士真的能夠通靈,將自己這些兄弟的亡魂引到天界做天兵天將。
不管真假,對死去兄弟的家眷,對自己也是一種安慰,人,做這種事不就是圖個安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