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選擇拷問自己的老闆,如果不是當著路鳴澤的面不敢,她真想問一下老闆是不是人……雖說他也的確不是人。
而面對蘇恩曦的質問,路鳴澤淡淡地搖頭。
“我教給了她太多殘酷的道理,如果世界是個大型垃圾場,那我教給她的東西就是怎麼樣在這個垃圾場裡活下來,越是殘酷的東西越是接近真相,而絕大多數人一生都看不到這一點。”
說到這裡,看著蘇恩曦臉上“這樣不也挺好的麼”的表情,路鳴澤沒等她提問,就繼續說道。
“可世界不只是一個不堪入目的垃圾場,雖然這裡的確有很多垃圾,但她不該為了這些垃圾而活下來,總該有人教教她別的東西,比如說欣賞垃圾之外的花花草草,亦或者天空中的星星。”
“她已經學會了怎麼活下來,現在該學習為什麼要活下來了……”
就像他一樣,雖然嘴上天天說著權與力,可他奮鬥的一切理由都是自己的哥哥,那可是無關權力的東西。
聽完兩人的話,本就有些懷疑的酒德麻衣這才明白過來。
“所以說,剛才那些話都是騙人的?老闆你沒打算讓三無妞大義滅親?”
看到酒德麻衣臉上貨真價實的驚訝,路鳴澤也瞪大了眼睛。
“喂喂喂!那孩子關心則亂,沒看出來也就算了,怎麼麻衣你也這麼看我?”
“難道說,在你眼裡我居然是夏彌那種厚顏無恥、喜歡背刺盟友,甚至還威逼小女孩對她喜歡的人出手,然後還高高興興在一旁觀賞人倫悲劇的神經病變態麼?”
聽到這話,酒德麻衣猶豫了一下,思考了十幾秒,終於還是點頭。
“抱歉,是的,雖然在變態方面那隻母龍或許更強一點,但在神經病方面您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臉上寫滿了“我也想委婉用詞,可事情真相就是這樣,我也沒辦法”的表情。
龍王大多數都是神經病啊!
“OH!NO!”
路鳴澤露出受傷的表情。
“我明顯是在犧牲自己形象,扮演不懂人心棒打鴛鴦的封建大家長,你們怎麼能這麼誤會我?這世上能理解我的知己,難道只有恩曦一個了麼?”
說著,他一臉感動的看向蘇恩曦,她大概是最先看出他是在演戲的人了。
而聽到路鳴澤這話,蘇恩曦倒是沒有趁機想要升職加薪,而是有些尷尬的撓了撓臉頰。
“老闆,雖然我的確看出來了你是在演戲,不過你中間說的那些事情真的不是真的麼?比如說讓零監視蘇墨,還有讓蘇墨和黑王同歸於盡什麼的……”
“一開始我也以為你是單純嚇唬她,可思考了一下我覺得你說的也挺有道理,這麼陰險的計劃也很符合你的風格——”
“所以,你真的不是想要想要讓蘇墨幫你踏平所有難關,然後一腳把他踹飛?”
說到後面,蘇恩曦的神色認真起來,顯然是真的有點分不清。
她的確一開始就察覺到了路鳴澤的意圖,可當她聽完路鳴澤的計劃後,又有些不確定了。
難道說,路鳴澤其實是假裝玩笑的口吻,實際上暗度陳倉說出來的是自己的真實計劃?
不是蘇恩曦對路鳴澤有偏見,而是以路鳴澤的風格還有節操,真有可能幹得出這事。
而最重要的問題在於,路鳴澤隨口說出來的方案聽上去可行性還真有點高,不太像是演的。
“噗——!連恩曦你也不信任我?心碎了!”
路鳴澤捂住胸口,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戲精了幾秒後,看到蘇恩曦和酒德麻衣臉上的疑惑仍未散去,他嘆了一口氣,突然又恢復了正經的表情。
“唉,身為老闆在你們心中居然是這種形象,這讓我真的很傷心!不過你們擔心過頭啦,再怎麼說我都不可能做這種事情的。”
“怎麼說?”
蘇恩曦好奇追問。
她對路鳴澤的節操和底線沒有任何信心,但對於路鳴澤的腦子還是比較信任的,如果他說不可能做這件事,那肯定有特殊的理由。
“首先,如果我真的打算對蘇墨動手,那我是腦子有毛病了才會讓夏彌那個戀愛腦變強到這種程度……別說背刺蘇墨了,就算弄壞他一個腰子,這頭母龍都得找我拼命。”
路鳴澤嘆了一口氣,道。
別說他現在的力量並不完全,就算完全了,想要對付夏彌這個雙神域級別的存在都要花不少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