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寒煙淺笑道:“說起來,吾家跟他認識的時間,確實已經很長很長了。早在吾家第一次下山歷練的時候,就與他相遇,一起去烏駝嶺除妖。那時候他還很稚嫩呢,一腔子熱血,滿腦子正義,當時打不過那蜘蛛精,就要與它同歸於盡,還好被吾家及時救下了……”
秦言低哼道:“你故意跟我說這些,是生怕我不生氣嗎?”
“吾家只是向你坦白我們之間的交情而已。後來又有過幾次聯手,他的修為也越來越高,性情愈發沉穩,說起來,的確是有一種讓人怦然心動的魅力……”
“然後你就喜歡上他了?”
“這倒沒有。吾家第二次見他時,他身邊就已經有另一個女孩了。吾家當時心高氣傲,是絕對不可能跟別人分享一個丈夫的,所以漸漸與他疏遠,直到如同陌路。”
秦言沉默了片刻,低聲道:“說起來,還是喜歡過他?”
玉寒煙抿了抿唇,右手輕輕地摟住了秦言的腰間,溫柔地道:“或許曾經的確有過那麼一點點,不過,那只是敬慕,絕非愛情。而且,吾家向你保證,現在的我,心裡完完全全只有你一人,並且從今以後,直到吾家生命的盡頭,也絕不會再有第二個。”
秦言定定地朝她看去。玉寒煙坦然迎上他的目光,沒有任何躲閃,那雙眸子裡流露出來的,是真摯懇切的濃情蜜意,無有任何虛假。
秦言心裡震動了一下。‘她把這種事情都毫無隱瞞地告訴了我,就是對我完全的坦白和信任,我又怎能因自私狹隘的佔有慾而不快,辜負她一片真心呢?’
他握住了玉寒煙的手,脈脈相望。若不是周遭喧譁,真想一親芳澤。
“師弟,你生吾家的氣嗎?”玉寒煙悄聲道。
“剛才你說你跟姓浩的那段孽緣的時候有一點生氣,現在沒有了。”秦言回答。
他頓了頓,又笑道:“說起來,我還要感謝那位姑娘,若沒有她,也許就沒有你我的相遇了。她叫什麼名字,如今怎麼不在浩辰罡身邊?”
“她叫蕭落雁,後來好像生了重病,現在大概已經不在了吧。”
“那真是不幸……”秦言嘿嘿一笑,又道,“你剛才說,浩辰罡的性情是第一流的,那我的呢,我的性情算是幾流?”
“你嘛,二流吧!”
“咦,像本少爺這樣五百年才出一個的人物,居然只能算二流?師姐,你沒弄錯吧?”
玉寒煙看著他,明眸流燦,唇邊笑意微微:“若論修道資質,你算是五十年出一個吧。不過,性情可不一樣。第一流的性情,按照一位徐前輩的說法,就是在面臨選擇的時候,總能找到最正確的做法,不知錯犯錯,不因錯留悔。師弟,你為曾經做出的選擇後悔過嗎?”
“呃……”秦言腦中瞬間閃過以往經歷的無數事例,有感於江遙、魏飛、嶽四海的逝去,重重嘆了一口氣,“按照這種說法,師姐你還是抬舉我了。我的性情最多隻能歸於三流吧。”
“倒也沒有這麼差……”
“我總不能跟歌行烈那種人比爛吧!”秦言忽而一笑,道,“你說得對,這麼看來,浩辰罡也不是那麼一無是處,如果他誠心誠意求我的話,本少爺可以勉為其難地折節下交一下!”
“……”
這時,三古莊家丁已將廣場上的評分收集完畢,回到耳臺上進行統計。而前八日論道的幾人,也被請上耳臺,除了柳宛筠和祝飛外,其他七人無一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