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爺的話,子時了。”花楹輕道。
齊墨璟朝四周瞧了瞧,這才發現自己所居之室乃四皇子所在客房。
他不由得閉了閉眼,嗓音喑啞得厲害,“……說說罷,當時什麼情形?”
花楹由是跪著將話兒又複述一遍,最後又強忍著淚道,“……拿了荷包,正要去找夫人,沒想到巷子拐角處丟著些藥粉和碎紙,還有這根珍珠釵,夫人卻不見了蹤影。奴婢瞧著那地面上有車轍印,這些人,應是有備而來……”
齊墨璟心口滯了下。
若說時錦與誰有仇,那倒不見得。倒是他……
一個二皇子便虎視眈眈,還有一個潛逃的康仕誠。答案几欲呼之欲出。
就在此時,五皇子自外走了進來,他的面上風塵僕僕,很是帶了些憔悴。剛剛花楹的話,他顯是也聽到了,“呈顯莫要憂心,本王已經派人扣下了康仕誠的家人,便是連二哥府邸,亦都包圍起來了。”
二皇子膝下現有雙兒一女,若是控制了這些子侄,想必二皇子在欺辱時錦時也該掂量掂量。
齊墨璟卻搖了搖頭,“康仕誠表面瞧著乃官宦子弟,私下裡最是狠毒不過。殿下這招,怕是無用。”
“那也總不能眼睜睜瞧著這些人作亂罷。”五皇子又嘆了一聲兒,“因著父皇昏迷,太子得了信兒,特特命人把住了御林軍和五城兵馬司,本王現下亦是難有動作……”
正在兩人說話間,五皇子手下暗衛來報,北城門的御林軍在太子授意下開了城門,送了一輛馬車出城。
齊墨璟與五皇子互瞧一眼,心下俱都冷肅起來。
“確定是太子本人授命?”五皇子不死心,又問一句。
“是太子親自坐了馬車出去,御林軍那邊直接放行,不過片刻,太子便回來了,馬車卻早已沒了蹤影。”暗衛機械冰冷的聲音說道。
“王爺,時錦和賀神醫應就在那輛馬車上,屬下這就去將他們帶回來!”齊墨璟掙扎著起身,提起床邊長柄彎刀,便想要往外走。
“呈顯!不可魯莽!”五皇子卻厲喝一聲兒,止住齊墨璟動作,“二皇兄既能說動太子親自送他出城,必然是有所倚仗。你又怎會不知,二皇兄有可能將齊府二爺便是範程的事告訴了大哥?!你這般貿然出去,豈不是送死!”
齊墨璟卻轉頭望五皇子一眼,“王爺說的都對,然而,世人皆可以以利弊論長短,感情卻不能一言以蔽之。這枚玉符,可調動緹騎司所有人馬,為王爺所用。呈顯在這裡只有一件事相求,那就是護住整個齊府,王爺可做得到?”
他一邊說,一邊將頸間玉符解下,伸手遞向五皇子。
太子和二皇子籌謀許久的緹騎司信物被他輕飄飄託著,就這般輕而易舉得遞至蕭笉面前。
蕭笉喉結微動,牙根也跟著緊咬了一瞬,“呈顯,你可是認真的?!”
“是。”他眼睫微垂,嘴角卻向上翹起,那一瞬的笑,於慣常的冷肅中莫名帶了些溫柔,“她說,不喜司都的冷戾,只喜侯府二爺的溫柔,如今,我便還她一個完完整整的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