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好好兒一個大活人,怎會不見了!”天元帝的屁股一下子離了龍椅,整個人都差點氣厥過去。
“奴才得了信兒,便差人入府盤查,卻發現那假山下有一密道,二皇子他……應是從密道離開了……”回話兒的宮人面上冷汗涔涔,這二皇子果然是惹禍的頭子!原瞧著溫潤如玉的,怎的一步步便惹了陛下的厭,又行出一道道兒昏招兒來……
“派人關閉城門,給孤搜!便是掘地三尺,也要將這孽障找出來!”天元帝氣得心臟突突犯疼,正欲捏了眉心歇歇,不想另一個宮人亦跌跌撞撞得奔赴進來。
“陛下!不好了!賀神醫他!他不見了!”
“怎麼會不見了?!你把話說清楚!”天元帝這下徹底不安定了,心中閃過一萬個念頭,莫不是這賀懷遠和蕭楚有甚牽扯?!
“奴才得了陛下吩咐,親自前往賀神醫府邸尋他,只才進了神醫宅院,便發現裡面有諸多血跡。便連他身邊藥僮也昏迷在地。奴才覺著此事蹊蹺,便喚醒了藥僮,才知賀神醫一直壓著那康仕誠試藥,不想中途被那人掙脫,擄走了賀神醫……”
這一件件、一樁樁,直把天元帝氣個倒仰,整個人不由得往後一翻,直直昏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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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帝這一昏,整個太醫院登時亂作一團。
吳太醫原就是專門侍候陛下的太醫,後因著賀神醫獨得盛寵,這才屈居人後。
現下細細替天元帝診過一遭,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
“陛下,如何了?”常德公公抹了抹眼角的淚,彎身輕聲兒問吳太醫。
吳太醫頗有些說不出口,可偏偏事關陛下安危,不由得委婉問常德公公,“陛下近來可是在哪個妃子處歇得多些?”
常德聽吳太醫這般說,趕忙引著吳太醫往外退了退,“倒是常在姜良媛處安歇。”
郝貴妃原本聽得陛下倒下了,趕忙過來鎮場子,可聽得這兩人談話,不由得面露了些擔憂,“可是有甚不妥?”
“房事過度,傷了精元。”吳太醫垂首寫方子,“陛下已過五十,應愛惜些身子。”
郝貴妃輕咳一聲兒,“若是……補補,可能恢復?”
“若是養精蓄銳,再配上微臣滋補的藥方子,應是能好上七成。”吳太醫斟酌道。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郝貴妃不由得坐在龍榻邊,牽著陛下的手,滿目柔情。
天元帝昏迷的事兒被郝貴妃壓下來,以免宮中出了亂子。而找尋二皇子蕭楚和賀神醫的事兒便落在了御林軍和五城兵馬司身上。
顥京城的各個城門俱被把守住,只進不出,一時間,顥京城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齊墨璟所在的緹騎司也加入了搜查當中,畢竟如二皇子這般危險的人,放在外邊攪風攪雨,到底令人惶恐不安。
然而,在這一處不安之外,另一種恐慌亦縈繞著他。
強壓下心頭的不安,聽得陸六提到西城貌似出現了蕭楚的蹤跡,他只猶豫一瞬,便帶著緹騎司的人一道兒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