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覺不划算的時錦於馬車中只管拆了一包點心,拈了片雲片棗糕放到了嘴裡。
雲片棗糕氣味濃甜,甫一入口,便令人耳目一新。不得不說,貴自然有貴的道理。
她吃完一片,猶自覺著不滿足,當下又拈了兩片入口。
待得馬車停至侯府門口,那一包雲片糕早便沒了蹤影,只剩一包芋泥糕。
將車上的物件兒收好,時錦下了車,自入了侯府。
侯府的下人訊息都是十分靈通的。往日裡二爺待這時錦便有不同,近些日子二爺更是肆無忌憚。這不,一個丫鬟出門子,竟是配了馬車,可真真兒是長了臉了!
早在她回來那一刻,便有丫鬟把這事兒稟了老夫人,只為哄老夫人開心。
“她倒是個有福的,”老夫人也跟著笑了笑,只有些憂慮,“只我瞧著,老二應是對她有心,卻不知為何不賞個名分?”
蓮香自在老夫人身邊侍候。她妹妹抱琴才被二爺自清風院趕出來,現下不上不下得縮在老夫人的榮安堂這邊,當個灑掃庭院的丫鬟。
當下也跟著笑了笑,“您老心善,可她這般霸道,只一人霸著二爺,到底有些不好。”
言下之意,時錦一人獨得二爺盛寵,委實有些不合規矩。
她們這些丫鬟,往日裡著實懼怕二爺,只時錦得了寵,又惹得一個個眼熱得緊。
二爺可不像大公子,見一個愛一個,只想想有個人那般縱著自己,那心裡便跟著甜。
“且緩緩罷,”老夫人淡淡撩了下眼皮,“抱琴不中用,大好的機會都沒抓住,又怨得了誰。待得老二膩味些,再遣她過去試試。”
蓮香得了老夫人的話兒,自不敢再挑唆,只垂首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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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錦正往清風院走,忽覺著有人正瞧著自己。
她轉了轉頭,不見人影兒,心下納罕之餘,繼續往前走。
只那感覺如影隨行,讓她後背跟著發涼。
當下又停了腳步,淡淡說了句,“出來罷。”
一道兒人影兒自花架後走了出來,她往那一瞅,正是拿著掃把的抱琴。
她的眼神自帶了些幽怨,直直瞧著時錦,“姐姐明知那日妹妹無辜,為何不與二爺求上一求?”
時錦不妨她這般問,只詫異瞧她一眼,“二爺的決斷,哪個又敢推翻?”
“二爺明明寵著你!”抱琴聲兒揚得大了些,“倘若你去求,二爺定然會留下我!”
時錦挑了挑唇,望向她,“我只知,在我入清風院那刻,司棋姐姐便講了三條規矩。二爺極厭有人打他主意,知畫沒與你說?那日見二爺,你精心打扮過,顯見得是存了心思的,又怨得了誰。”
她說完這話,抱琴的目色更復雜了些,“姐姐只道二爺厭女人靠近他,可姐姐又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二爺瞧上了你?”
她眼中存了些不屑,“同樣是人往高處走,怎的姐姐勾人便不是勾?同樣的事兒,不同的話兒,真當人人都如姐姐般心志高遠、目下無塵?”
時錦懶怠與她分辯,又瞧她一眼,只厚著臉皮道,“確然二爺歡喜我,央著我予他。怎的?你若有本事,也讓二爺於床上喚你姑奶奶,才算得本事!”
她這番不要臉面的話一出口,直氣得抱琴面生怨色,指著她直罵她不要麵皮。
時錦卻是無動於衷,正欲撇了她徑直回那清風院,忽的,另一頭兒花架下傳來一聲兒熟悉至極的輕笑,“爺倒不知,何時喚你作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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