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駱城很是休養了一陣子,時錦的傷漸漸好了些。
只她最近瞧二爺極不順眼,每每他才貼近些,她便挪動位置,不肯與他有半分親近。
若不是那夜她忘情時,探手在他腰間摸了一把,尚且不知“傷得快死了”的二爺竟是完好無損的囫圇人。
如此一比,她才是那個悽悽慘慘慼戚又被欺得毫無還手之力的傷者!
待得終於意識到二爺撒了什麼彌天大謊,時錦登時氣得便想將二爺踢下床去。
奈何二爺是個臉皮厚的,只迅捷如風得接住了她那隻踢來的腳,聲音不復往日的溫和,“錦兒,就快了……你且忍忍……”
待得雲開霧散,二爺終於眉眼饜足得攬了她,輕聲兒低哄。
得償所願的二爺委實好說話得緊,低聲兒下氣得撿了一籮筐的好話兒說與她聽,可時錦卻氣得想哭。
虧得她這幾日來擔驚受怕,他卻這般待她!
因是往後幾日,她對二爺簡直是退避三舍,輕易不肯見上一見。
眼見著原本逛園子的時錦瞧見自己匆匆而走,侍墨不由得瞪了瞪眼,“爺這是惹夫人生氣了?”
齊墨璟平生第一回極心虛得摸了摸鼻尖,“……些微小事而已……”
侍墨卻是極操心二爺的事兒,“夫人是不是還在為著紅綺的事兒傷心?爺不若早早兒將她送走,免得夫人將來想起來,找爺的麻煩。”
聽得侍墨這般說,齊墨璟才彷彿想起齊府還有紅綺這號人來。
他輕咳一聲兒,朝侍墨招了招手,“將她打發到莊子上去吧,莫要讓錦兒瞧見。”
侍墨笑嘻嘻得打了個揖,“放心好了。這件事兒保證與您辦個齊齊妥妥。”
.
時錦“死而復生”,自然驚動了駱城各大豪閥的官人們。
與時錦交好的岳氏、錢氏等人自不必說,一個個登門拜訪,稱得上禮物盈車。
眼下二爺的身份也跟著傳將出去,人人都道,新任武義將軍原是靖安侯府的二爺,身份尊貴無比,更是當今陛下的股肱之臣。
時錦本就傷著,大多數的夫人俱都被拒之門外,倒是岳氏幾人,被丫鬟雙喜放入府中。
岳氏頗為感慨,“昔日裡只覺著妹妹親近,原想著咱們也算姑嫂關係,只沒想到,卻是柯府福薄,倒是不好與妹妹攀扯親戚。”
時錦面上亦是帶了些慚愧,“先時初抵駱城,未曾站穩腳跟,自是不敢輕易洩露身份,倒是時錦的罪過。這裡請柯夫人與幾位姐姐受時錦一拜,算作錦兒在駱城受姐姐們照拂的謝禮。”
她說著便要盈盈下拜,岳氏與錢氏和姚氏又哪裡肯受她的禮,趕忙扶住她道,“妹妹且別多拜。若說謝,倒是我該謝你才是。素素因著用了你開的藥方,現下有孕在身,算算倒是快到日子了。”
她說這話兒時面上笑意盈盈,什麼事兒都抵不過女兒的幸福重要。單憑時錦與素素開的藥方,他們柯府都要認下時錦這門親。
“別的且不說,你也知我那妹妹素來因著王府的干係,對我很是瞧不上眼。現下王府既倒,我那妹子倒是比以前安生規矩了不少,便是這一遭,我也合該謝過你。”錢氏也笑著說道。
她現下眼角眉梢俱是喜意,比之從前倒是光鮮不少。
姚氏不善言辭,只跟著點頭附和,“當不得夫人這般大禮。”
幾人實實在在說了好一會兒話,直至時錦身子見乏,眾夫人們才齊齊散去。
時錦親自送了夫人們出門,正待回房歇歇,卻不想紅綺不知從哪頭奔了出來,一頭栽在地面上,倒頭便磕,“夫人、夫人!快救救奴家吧!爺要殺了奴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