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易無精打采道:“這話要追溯到上古靈脩與壽修的那場大戰,你要沒聽說過我也懶得跟你解釋,就當是人族與妖獸對戰好了,當時壽修據守南海,兩方在邊界處打了無數場大仗,各自又佈下了數不清的法陣禁制,所以這寬達數千萬裡的地域成了無人敢涉足的禁地,後來雖探出了一條可通行的道路,可那些可變換位置的法陣使這條路仍難保安全,即便是大神通走起來也得小心謹慎,加之無數萬年下來,這片區域不知出了多少修為高深的妖修,光這些也還罷了,最要命的是南靖洲與南海修界又把這條路封堵了,咱們過去了就得被抓。”
“那……”西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怪不得尋易這些日子一直像是失魂落魄的呢,他此時很擔心尋易熬不過去這道情關。
尋易又把目光投向遠方,以往清澈的目光籠罩上了一層濃重的陰鬱。
“你沒求老仙尊幫幫你嗎?”
尋易輕輕搖搖頭,跟人家沒有絲毫交情,他沒法開這個口,況且最大的問題是他不能被南靖洲那邊抓住,如果被搜了魂,那就不是小命堪憂了,肯定會連累師門。
西陽用手指了指西北明本仙尊所在之處。
尋易再次搖頭,他不便把人家要把自己選為孫女婿的事說出來。
“實在不行我去求泰法仙尊試試。”西陽說完緊抿嘴唇,看樣子是在認真盤算。
“行了行了,你千萬別去,我可是一直為你最後跟他說的那句話憂心呢,你一定不要攪進去。”尋易鄭重的告誡。
西陽深深吸了口氣,然後慢慢的呼了出去,然後沉聲道:“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因當初為絳霞宮而戰才陷入無盡仇殺之中的,絳霄一個弱女子欲置身事外也說得過去,可我總覺得應該做點什麼,否則太對不住他們了。”
“你還沒成絳霞宮的女婿呢。”尋易揶揄道。
“別胡說,跟這沒關係,我就是覺得心裡過意不去,再者咱們冒充人家弟子,人家也算是幫過咱們的,他那天真夠憋悶的了,反正我沒法理解老仙尊的做法。”
“我雖也有不滿,但能理解,你還記得林德嗎?”
“怎麼不記得。”提到林安鎮上的這個紈絝子弟,西陽眼中有了溫暖的笑意。
“你當時恨不得弄死他,現在你動動手指就能要了他的命,可你願意專門跑上一趟去宰了他嗎?”
西陽笑道:“小孩子時的怨恨哪能記到現在,他就是此刻在眼前我也不會動他了,還別說專為他跑一趟了,你這一提我還真有點想這小子了,要有機會見面,肯定會給他點好處。”
“就是這個道理,以你的境界都可冰釋前嫌了,何況老仙尊呢,他看與三家的仇怨應該也是你這種感覺。”
西陽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沉默了一會道:“其實你小子什麼都看得透,就是跟泰法仙尊一樣,執念太重,把該放下的放下吧。”
“那你為何對泰法仙尊那麼敬重呢。”
西陽沉默了半晌才道:“是我修為太淺的緣故吧,按老仙尊所言就是未脫人之道。”
“不對。”
“那你說是為什麼?”西陽問得很認真,頗有幾分請教的意味,在悟性上他承認尋易比自己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