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城外疫區後,哀嚎痛哭之聲不絕於耳,一個個帶著面巾的大夫穿梭在人群裡,給他們喝著最新研製的藥湯,雖然不能根治,卻大大的延長了他們的性命。
蕭錦文和一個太醫院的學徒蹲在角落處忙碌的熬著一罐接一罐的中藥。季沫煙則為喝過藥的病患檢查著喝藥後的變化。突然有個古稀老人將藥一口噴了出來,然後翻著白眼,渾身抽搐不停。季沫煙當即立斷,從腰間的針灸包裡捏起一根銀針刺入了老人面部的人中穴上,沒多久,老人便恢復了正常。周邊看著的患者都跟著鬆了一口氣,對季沫煙稱讚起來。
季沫煙也鬆了一口氣,而後不自覺的看向另一處煎藥的那個身影,卻發現,那個人也在注視著自己。
二人相視一笑。
突然,遠處傳來一道爽朗而渾厚的男聲,那人語氣欣慰的說著:“看來,為父教你的醫術還未全部忘記!不愧是我的女兒!”
聽到男人的聲音,季沫煙不敢相信的回過頭去,便見一帶著破舊包袱,穿著一襲灰舊長袍的長者,身姿挺拔的站在不遠處。
雖遮著面,可那人眼裡透露出來的欣慰的眼神,讓季沫煙不自覺的模糊了雙眼。
父親從不吝嗇對她的誇獎,小的時候,她第一次為一隻受傷的小貓做了消毒包紮,爹爹就給她做了一大桌子的好吃的來慶祝她第一次救治傷患且救治成功。那個時候,爹爹的眼神便是現在這樣,滿眼的欣慰之色。
“爹!”季沫煙喊了一聲,然後激動的向季洲跑了過去,一把抱住了這個半年未見的老頭。
“爹,您終於回來了,女兒好想你!”
季洲輕輕拍了拍季沫煙瘦弱的後背,心疼的說著:“煙兒怎麼瘦了?”
季沫煙搖搖頭,“女兒天生就瘦啊!”
一旁的程墨見到季沫煙的身影,這才知道季洲之前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這麼危險的地方,她怎麼能不和他說一聲就來呢?程墨心中雖是十分不滿,可岳丈在此,他也不好發脾氣,微微牽起一抹笑容而後輕喚了一聲,“煙兒!我回來了!”
季沫煙抬頭看向程墨,面無表情的回了句,“嗯!”而後便拉著自己的父親,焦急的說道:“爹,您快救救他們吧!”
季洲看著女兒女婿這般模樣,絲毫沒有小別勝新婚的氣氛。心下疑惑,後聽到女兒的話,便暫時將心中的疑慮暫存,而後隨著季沫煙一同診治了幾個百姓。
季州道:“我要看一下你們的藥方!”
季沫煙點點頭,帶著季洲向煮藥的地方走去。
這時,蕭錦文剛好拆開一包藥材,正要往藥罐裡倒,而後被季洲給阻止了。
跟過來的程墨看到蕭錦文先是一愣,而後拱手一禮,“二皇子!”
蕭錦文同樣愣了一瞬,而後回了一禮,“子墨,路途遙遠,辛苦你了!”
程墨搖了搖頭,“為臣本份,何談辛苦!”
蕭錦文淡淡一笑,說道:“你主動和父皇請旨去邊境送軍餉,可是有何發現?”
聽到蕭錦文的話,季沫煙轉頭看向了程墨,卻見程墨睫毛輕顫,心虛的看向季沫煙,看到季沫煙也在看自己,耳朵紅的更加厲害起來。
程墨搖了搖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