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三成被林翠花按在了板凳上,古老帶些灰塵的圍裙,圍在了安三成的脖子上。
林翠花手裡是一把有些褪色的推子。
推子前面是上下咬動的齒狀刀片,從頭部向後延伸,像兩條長長的腿,在後面一點,兩條腿之間連線著一個彈簧。
林翠花把推子握在了手心裡,手心發力,推子兩條腿被按動,前面的齒狀刀具,上下咬合起來。
“別動啊。”
推子精準的落在了安三成的腦袋上,林翠花手心不斷的用力,咔嚓咔嚓,細碎的黑髮中夾雜些灰色的頭髮,從安三成的腦袋下飄落下來,很多都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一旁的安寧,本著學習的精神,在一邊觀看著。
“要從個腦瓜頂開始?”
“不是,不是,姐,你別學。”
安國平慫慫的在後面嘀咕著,只有林翠花剃頭才會這麼做,從腦瓜頂開始。
結果就是,旁邊怎麼剪都和中間對不上,最後安家多了好幾顆光頭滷蛋。
年年二月二,都是如此。
至於其他的時候,他們都是自己拿著剪刀,能自己修剪就自己修剪,絕不給頭髮長的太長的機會。
可正月裡不許剪頭髮,傷舅舅。
可是安國平特別想說:他沒有舅舅啊!
可惜,全家的男人,都抗爭不過林翠花。
按照林翠花的話來講,他們不是沒有舅舅,是舅舅沒有活著而已。
可萬一克著下面的舅舅呢?
有理有據,他們不敢反駁。
“姐,咱也開始吧,你用剪刀,行不?”
“行。”
安寧沒有帶怕的,甚至抱著點研究的心思,找到家裡的剪刀,準備開剪了。
“你這脖子用不用擋點什麼?”
“有破衣服。”
安國平積極又主動的去找了一件破衣服,圍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他伸出兩根手指,對著安寧比劃著說:“姐,給我留這麼長,千萬給我留下。”
安寧看著安國平的手指,認真的點頭說:”放心,我畫圖紙從來沒有錯過。“
安國平贊同的點點頭,姐確實厲害。
安國平放心了。
安寧拿著大剪刀,咔嚓咔嚓兩聲,活動了一下剪刀,好像有點澀。
應該沒什麼事情。
安寧盯著安國平的腦袋,在心裡為它精準的劃分了一下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