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從看見這帶著牛頭面具的男人第一眼阿牛便心中萌出這唯一一個念頭,強敵,絕對是不可力敵的強敵,不過一道閃電功夫便取走幾十條人命,如此恐怖絕倫高手又豈是他五人可以硬撼?
說要走的那麼一剎那楊毅便已出動銀槍帶著風雷之勢朝這個牛頭面具男而去,面具男有一把刀,一把很快的刀,阿牛曾坦言這天下用刀的,他已經快過了十之八九的人,但這面具男人很不湊巧就是這十之八九之外的人,他們甚至看不清楚他是怎麼出刀的,楊毅那把伴隨他不知多少日子的銀槍便呻吟一聲從楊毅手中脫了出去,在空中來了兩圈完美的翻越之後猛的釘入這閣樓的紅木圓柱之上,槍尾紅纓不停上下襬動,楊毅只覺得右臂一陣發麻,有那麼一兩個呼吸時間甚至感覺不到任何知覺。
這把刀很快,快的同時力道也恐怖絕倫,在這突如其來一刀之後燕子李又接上一劍,刀走霸道,劍出輕盈,只是這專走輕盈的劍依舊是沒能取了面具男要害,而是在與那再一刀對上之後發出一陣輕吟之聲,劍身止不住顫抖,到底還是沒有脫手而出,因為劍身已被燕子李左手雙指夾住不得動彈。
五人之中最為厲害的兩個人才出手便吃了大虧,這雖是阿牛早就預料到的事情,不過還是為此驚駭不已,那面具男在兩刀之後更是當頭一刀直對著阿牛腦袋劈砍而來,電光火石之間阿牛出刀橫在頭頂想要以力硬扛這麼一刀,雙刀相對,阿牛隻感覺重如山嶽,隨後便因承受不住這霸道無匹的力量重重單膝跪地。
“我去你孃的。”
只剩獨臂能用的年輕漁夫同樣出劍抵擋,阿牛驚呼一聲不要,只是那一劍已經對上面具男的刀,再無轉圜餘地,年輕漁夫被這一刀震的整個人倒飛進閣樓,直撞塌了一張八仙桌之後才停下來,四刀而已,四刀便擊敗了四個人,並且是沒用任何氣機牽引以及內勁的四刀。
阿牛心中無力感油然而生,只是在這時候阿牛突然想起什麼一般迅速掏出懷中不久前鳥老所贈送的黑鴉羽毛,面具男明顯愣了一下,就趁著這個功夫,輕功最好的燕子李幾乎是以影子一般的速度衝進閣樓挾住只剩下一口氣的趙騫,一劍破開牆壁迅速離去,阿牛三人也乘著這麼一愣神的功夫從面具男眼皮子下面迅速離開。
都說人在最危險時候才能爆發出最大潛力,事後甚至就連阿牛都不太願意相信原來自己逃命的時候居然可以這麼快,三人中唯有楊毅算比較倒黴,這位才報了大仇不久的中年男子想來是覺得天下無再可留戀的東西,唯獨不願意丟了那柄銀槍,也因此晚了半步被那面具男刀罡傷中後背,露出一條讓人看了便頭皮發麻的傷口。
“好歹總算是撿回了一條命,不虧,反而賺了。”
因是男子,張雪梅柳玉玉兩個女子自是不太適合做替楊毅包紮傷口這種事情,因此便換做了阿牛來。
“我活了大半輩子,見過的高手之中恐怕除了那天的桃拐李之外就剩下這傢伙了。”
楊毅到底還算是能喘氣,雖少不了疼痛感覺,不過有時候心裡的撕心裂肺都經歷過了之後,肉體疼痛也就不再算的了什麼,哪怕他依舊疼的滿頭大汗。
“我不知道這牛頭男究竟是個什麼實力,不過再厲害總不可能跟落霞山上的那些個傢伙比,不過是相對而言比我們厲害罷了,只是好不容易才接近真相,沒想到卻被這牛頭男攪局,不得不說可惜。”
將右手血汙擦拭乾淨之後,阿牛再度檢查了一番趙騫的傷勢,本就左臂還未痊癒的年輕漁夫在受了這一刀之後雖無性命危險,卻還是疼的齜牙咧嘴,並時不時在高燒夢囈之中吐出一句句罵孃的話。
阿牛繼續道:“不過倒也不算全無收穫,最起碼我們知道了林家原來現在早就是個空殼子了對不對?這樣一來其實那些幫派就沒了追殺我們的必要,當然,前提還是他們願意相信我們的話才行。”
“相信是肯定不會相信的,林家財富無與倫比,就算從他林家兩位公子一出生時候便開始敗家,敗到老都未必能敗完,只是想不透這麼多的家產是怎麼樣突然之間就沒了罷了。”
燕子李坐在椅子上,左手拇指食指並用撐著額頭不斷揉捏。
“最關鍵的還是在於這個林峰,如果能把這傢伙找出來,恐怕真相就會很快浮出水面。”
阿牛道:“可是他若真打算被人找到也就不會穿著夜行衣三更半夜潛入自己家裡了,要找到林峰恐怕不比我們直接找出兇手容易多少。”
說話間燕子李陡然臉色鉅變,再度拔劍擋住從窗戶處射來的一支利箭,箭頭撞擊在劍身之上調轉勢頭直接插入了點著油燈的桌面,這箭矢之上竟有一封書信,待到開啟來看時候,阿牛眉頭緊皺,只見這書信之上不過寥寥數語。
“欲知真相究竟如何,明日黃昏城外城隍廟相見。”
“是誰寫的?會不會是林峰?”
燕子李沉聲問道。
“現在還不知道。”
阿牛搖搖頭。
“恐怕只有明天去了才知道。”
燕子李道:“可是今天的事情大家也看到了,那面具男當日裡不殺我們,卻在那之後兩度出現對我們痛下殺手,說不定是他引我們出去,畢竟上一次他不親自動手說不定是在忌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