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靜連連擺手。
“如此冰天雪地大好冬天,本就是美事一件,倘若在這裡殺了他們見了血汙豈不辜負如此大好景色?他們要跟著就讓他們跟著,這樣在這荒山野嶺最起碼我們還有個伴兒對不對?”
別了那路邊小茶鋪,官道上幾乎沒有什麼人,有的不過是看起來已經很久無人打掃的積雪,還有不少牲畜走過的痕跡。
公孫靜躺在溫暖如春的馬車裡舒舒服服喝著花想容一杯一杯遞上的美酒。
司馬雲卻沒有這麼好的待遇,其實他大可以騎馬,雖不能讓人感受到如同春日的溫暖,也最起碼不至於整雙鞋子都被雪水溼透。
因為他們當中還有一個不騎馬的瞎眼和尚,一雙破爛草鞋踩在冰天雪地中,一雙佈滿老繭的腳滿是通紅。
瞎眼和尚說行走也是一種修行,故此婉拒了司馬雲為其準備的新鞋子以及衣裳,這麼一路下來,司馬雲走到哪裡,殺戮就到了哪裡,瞎眼和尚就忙到了哪裡。
“你們猜公孫靜那傢伙到底是活著還是已經死在了南海之中?”
劍無求笑意盈盈,從蓬萊回來這一路之上所有人閉口不提關於公孫靜任何事情,這時候劍無求終於按捺不住提了出來。
“他要是那麼容易死也就不叫公孫靜了。”
司馬雲似笑非笑看了默不作聲的公孫止一眼。
“也許你覺得我這樣做未免有些太不留情面,他公孫靜好歹也是你的侄子,我將你從蓬萊帶回來卻不給你侄子一條活路,可你知道以公孫靜此人的性格,說的難聽點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這傢伙很自傲,雖說他的的確確有自傲的資本,不過太過驕傲肯定要吃不少大虧,南海黑鯊要不了他公孫靜的命,倘若他活著肯定會一路尾隨我們而來,他絕對咽不下當初那一口氣,所以我才在一路之上留下我們的去向,要他跟上來,也要讓他繼續吃大虧。”
“繼續吃大虧?你想讓他怎麼吃虧?難不成是咱們這些人合起來狠揍他一頓。”
劍無求異想天開,好像根本就有出不完的主意一般。
司馬雲搖頭道。
“非也,我們這不是要去飛仙關嗎?趁著還有時間,那鬼東西想必去了無雙城定跟王長生大戰了一場,如我所料不差,本就實力正虛弱時候對上此陸地神仙也只有落敗的份兒,更何況是在他王長生的摘星樓,那鬼東西恐怕現在正不知道躲在哪裡恢復實力,我們必須趁著這個時候去擒住野狼,野狼其人不羈,倒不如我們先避其鋒芒,讓公孫靜去碰碰這個硬茬兒,能落得一個兩敗俱傷最好,就算落不到,我們也能坐收漁翁之利。”
“可那軒轅宏圖又不是傻子,當初落霞山時候同時請出來那麼多厲害人物,這樣的人怎可能允許我們輕而易舉帶走野狼?”
“你錯了。”
李沐智適時面對劍無求搖頭。
“我曾經跟野狼碰過一次面,他有句話令我印象深刻,他不為任何人效命,換句話說也就是其實他可以為任何人效命,前提是,這個人有讓他效力的理由,但怎麼看屠龍都不會成為能擒住野狼的理由。”
“的確如此,我也只聽過這個人,並未見過,聽你這麼說我倒對這傢伙好奇起來,總而言之,一切只能等到去了飛仙關軒轅宏圖地盤才能見到此人,提起飛仙關,我倒想起上次那批賣給軒轅宏圖的蛟龍筋骨,恐怕如今神機閣也已經開始著手煉化這些東西了,我倒是挺期待的。”
風雪依舊,司馬雲微微眯眼看向距離此處依舊還有很遠的飛仙關,好像已經看見了軒轅宏圖麾下的幾十萬大軍一般……
冰天雪地中行走的並不止司馬雲一行人,亦不只是坐在溫暖馬車裡的公孫靜一行人,有那麼兩個身著白衣的男子也同時在這天寒地凍時節從另一條道上往飛仙關而去。
兩個男子,兩隻毛驢,僅此而已,一佩劍青年,一面相木訥寡言少語中年男子,若非黑髮披肩,在此天地俱一片銀白世界中行走絕對難以讓人難以發現。
當然,這還得必須除去那青年男子的喋喋不休才行,他甚至從才出無雙城開始便一直絮絮叨叨不停到現在。
從最開始的問為何與王長生一戰非還要等那麼久問到那鬼東西究竟從何而來害了那麼多條人命,在中年男子的沉默不言下又才問到現在這問題。
“叔叔在此人人都往回家路上趕的時候偏偏選擇離家出走為的是什麼呢?如今年關將近待在家裡好好過年不行嗎?侄子給你準備好吃好喝的,只求叔叔能將你匣中的劍傳授我幾式而已叔叔你都不願意。”
“並非叔叔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