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駝背老人不禁好奇問道。
“你司馬雲看起來絕對不像是一個蠢人,知道連老夫都不同意,又更何況是在老夫之前的三位老祖?想要得三位老祖點頭,除了以你們實力硬撼三位老祖之外,幾乎沒有別的辦法,為了你這麼一位朋友,值得付出這種代價?”
“值得?”
司馬雲也不禁反問自己,再看一眼自打醒來過後便極少說話,而此刻正握住酒杯一言不發的姜明,雖一言不發,姜明緊緊握住酒杯的指節骨卻捏的發白。
司馬雲苦笑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究竟值不值得,因為我要幫的是一個將來必定要殺我的朋友,雖然其實我們遠遠算不得朋友,不過我這人很奇怪,我想做的事情,有時候很少會考慮究竟值不值得,唯一需要考慮的是我想幫助的人究竟是真值得幫還是他根本就是爛泥扶不上牆,很顯然我這位朋友不是,哪怕將來我極有可能死在他的劍下,可我知道,一個人活著,若是沒有信念的活下去等同於行屍走肉,我不希望他這樣下去,所以儘管進千尋塔的機會很渺茫,可我還是想試一試,至於為什麼,公孫老前輩理解成司馬雲並不希望這天下有第二個活著等同於死去的人。”
“你的意思是你司馬雲是第一個行屍走肉?”
駝背老人雙眼深邃,司馬雲卻雙眼宛如撥開雲霧見青天一般的清明。
一個眼睛澄澈的人通常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司馬雲輕輕點點頭。
“算不上行屍走肉,我跟姜明最大的共同點,大概也就是因為我們有同樣一個目的,唯一的區別也就是他只想殺我,而我想殺很多人而已。”
“老夫見不得有人年紀輕輕如此消極,想要闖千尋塔,你們儘管去,讓我這曾孫帶你們去即可,不過莫要怪老夫不提醒你,老夫那三位老祖可不比老夫如此好說話。”
年輕盟主並不願意隨同司馬雲等人一同前去千尋塔,哪怕如今已是日頭東昇,海風與陽光一同照射進來這刻著氣吞山河對聯的閣樓。
“你好像對這壁畫很感興趣。”
公孫止再度悄然歸來,李沐智從深陷的壁畫中回過神來輕輕搖搖頭。
“算不上感興趣,只是隱隱覺得這壁畫很有意思,好像比我從前讀過的那麼多聖賢書還有意思,我已經很久沒有遇見這麼有意思的東西,所以想認真看一看。”
“你知道嗎。”
公孫止拍了拍年輕盟主肩膀。
“你是你們這一行人中還算稍微正常的人,仔細看看你們這些組合,司馬雲就不說了,敢當著我們老祖的面如此狂妄,當真膽大包天,那個面目清秀的年輕人,看似普普通通,沒想到居然有如此厲害手段,還有那兩個邋遢老頭兒,我雖未去過中原,不過我大概也看的出來這兩個老頭兒絕非泛泛之輩,至於另外兩個和尚,還有那兩個年輕人。”
公孫止算來算去,的確怎麼算李沐智才是他們這些人當中最為還算正常的人,他道。
“你應該去考狀元郎,我不覺得這江湖適合你來闖,其實我也從來沒聽過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書生也能闖蕩江湖,所以如果我選擇和你們這夥人當中的某一個人做朋友的話,我肯定會選你,不過,我們可能不會成為朋友。”
李沐智若有所思,卻並不直接回答公孫止這個問題,而是岔開話題道。
“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我以為你帶他們去的時候也會看他們戰你公孫家三位老祖。”
“那沒什麼可看的,勝負早就已經定了,更何況他們去了也沒打架,司馬雲不過是呆呆站在那裡觀看我們公孫家的三位老祖罷了。”
“你是對你們公孫家的三位老祖太有信心,還是對我們當中的幾位夥伴太沒信心?”
年輕盟主不禁好奇道,然而得來的不過是公孫止一句不鹹不淡回答。
“我對這些事情沒興趣,我只對你有興趣,因為好像自我出生到現在為止,我唯一見過的對這壁畫如此感興趣的人,除了公孫靜就是你,公孫靜肯定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他觀這幅壁畫肯定有他的道理,你如此對這幅壁畫好奇想來你們應該是同一個道理,所以我才對你很感興趣。”
“你對公孫靜評價很高。”
“他的確當的起我這種評價。”
公孫止心悅誠服道。
“哪怕我這位其實比我並小不了多少,甚至可以說與司馬雲年紀不相上下的侄子素來跟我不對付,可我也不得不從心眼裡佩服他。”
公孫止並未告訴李沐智他究竟佩服公孫靜哪裡,事實上就算他說了,他也看的出來年輕盟主未必會有多大興趣,因為李沐智大多數時候都是盯著這壁畫在沉思,這讓公孫止甚至有些懷疑李沐智究竟有沒有聽進去他的這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