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人都怕我,畏懼我,他們怕我喜怒無常,因為他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會出手殺人,什麼時候會出手救人。”
“你還會救人?我倒真沒看出來。”
“我當然會救人,並且救人這種事情是做給自己的,並非做給別人看的,即便是救了人我也不會說出來,不過我打算告訴你。”
“為什麼要告訴我?就因為我被你打了兩頓?你覺得愧疚?可我怎麼看你九公子都不像是一個會愧疚的人。”
“我曾經救過你們中原的春秋之後江湖第一祝飛羽,你信不信?”
宮九難得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笑容。
“我當然不信。”
農家女子立馬否決道。
“雖然我不曾見過那個傳說中能三劍斬了惡龍的年輕道人,不過我相信空穴不會來風,祝飛羽能被冠之以天下第一定然有其道理,九公子你雖然厲害,可是你始終是邪魔外道,古人都說了邪不勝正,你如何能與祝飛羽相提並論,難道你們曾經見過?”
“不只是見過。”
宮九似陷入深深回憶之中嘆息道。
“我還跟這個棋逢對手的道士打了一架。”
寒冬時節,雪花紛飛,九公子是一個有潔癖的男人,他除了白色忍受不了世間的任何顏色,因此總能見到他無時不刻都穿著白衣,白色鞋子,白色襪子,即便是連說話的時候都口吐白色霧氣,修煉冰玄勁早就將此公子渾身變成一塊冰,萬物有盛有衰,四季有春夏秋冬更替,九公子唯有在寒冬臘月時候才會如魚得水,也才能真正發揮出冰玄勁的神通。
那一日便是雪花紛飛,偏偏年輕道人也不嫌冷,亦或是說天寒地凍也是一種修行,故此祝飛羽也始終著一身不值幾文錢的道袍,卻揹負了聚集天下正氣的名劍卻邪。
九公子那時節面對號稱春秋之後的天下第一一如既往冰冷道。
“祝飛羽,你看我是正是邪?”
是正是邪?祝飛羽如何知道宮九究竟是正是邪?只不過看宮九一身冰霜之力便能看出來是修煉了極為厲害的神通。
年輕道人輕聲道。
“公子非正非邪,邪者不過是因為一念之差誤入歧途,知錯能改者是為善,知錯不改是為惡,公子雙眼通透,並非像是無惡不作的邪魔外道。”
九公子笑笑而已,繼這笑聲之後他又道。
“那你願不願意跟我這非正非邪的人比上一劍?你能傷我,我便放你離去,你若不傷我或是傷不得我,我也不會殺你,可是我會殺了你身後那個長途跋涉一直追隨你的女人。”
祝飛羽出了劍,在他才出劍的時候宮九便知祝飛羽早已非當初那個三劍斬了天龍的祝飛羽。
祝飛羽的確敗了,哪怕他在面對九公子天時地利人和中的冰凍方圓數十里地時候依然重創宮九,但這已是宮九最想看到的結果。
“從前你祝飛羽是為天下正道出劍,如今卻為了一個女子出劍,你的劍早非道劍,不過與凡人的劍一般無二,被我冰玄勁若傷,若非我親自出手救你,恐怕就是你送仙山的靈丹妙藥也未必能保住你的命,你讓我救你,我便留下這女人一條命,你答不答應?”
眉間髮髻已經結霜,渾身冰冷的可怕的年輕道人曾低聲道。
“你不是要來殺貧道?為何還要救貧道?”
“我不殺你,是因為如今我兩兩敗俱傷,我殺不了你,也因為我不想殺你,好難得尋到如此一個有意思的對手,我怎會殺你?我希望你變強,希望你真正能得道,到時候再與你戰一場,豈不是更有意思?”
九公子衝自家教主隱瞞了一些事實,他不想說的事情別人勉強不了,包括他要救祝飛羽時候,祝飛羽同樣拒絕不了。
“好好活下去。”
九公子他對年輕道人說。
“假如這天下還有人能殺了我宮九,我希望那個人只是你祝飛羽。”
“你真的跟祝飛羽打過?”
懸掛在懸崖峭壁的閣樓中,楊幼倩完全無法冷靜下來。
“為什麼江湖上完全沒有這件事情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