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月提著能證明自己能有資格不用睡馬廄的死人頭去了昨日裡被那漢子指路的營帳處,他就將那兩顆頭顱丟在了門口。
“莫非以為你殺了兩個人就有資格住進這裡?”漢子掀開營帳而出,手中寶刀依然在手,看樣子是對這昔年刀聖名刀愛不釋手。
“我沒有想說我會住進這裡。”
背對著前來看熱鬧士兵的少年人冷冷看了漢子一眼。
“我只是想告訴你,有一天你的下場會跟他們兩個人一樣,除非你現在殺了我,不然有朝一日我會出手殺了你,順便拿回我的刀。”
不理會眾士兵錯愕,少年人重新回到了昨日裡休息的馬廄,身上傷口依然疼痛,血液卻早已結痂,一身衣裳被血液緊粘在身上,又是一日紅日低垂,六七月份的冷風再起,少年人忍著劇痛將身上衣裳從傷口下脫下來,雖單薄卻比例即好的上半身就如此暴露在風中。
風刺骨,張明月心中卻毫無波瀾。
“也許你應該去問他們要一張棉被蓋住自己,我薛字軍只有戰死的,還從沒有過凍死的。”
花甲老卒悄然前來。
“戈壁的六月風絕對能凍死人,我在這裡待了四十年,比誰都清楚。”
“你待了四十年都沒人凍死,你怎知我一定會凍死?”
少年人咬緊牙關,從那馬廄戰馬水槽處舀了一瓢水從頭頂潑向全身,嘴唇凍的發紫卻依舊冷若冰霜。
“我從軍四十年還從未見到像你這樣自己虐待自己的。”
老卒似笑非笑。
“那你今天可算是見到了。”
擦拭了一番身上的血跡,總算覺得有些舒服之後,少年人重新穿上衣裳。
“你們這裡的規矩是想要什麼都要有能力對不對?”
“沒錯,天下沒有免費的東西可以享受。”
“我知道了,我敬你是老人,我不對你動手,因為在我家裡,也有同樣的一個老頭兒,不過我家裡的老頭兒,比你卻是氣派多了。”
“你想去哪裡?”
“去搶奪我想要的東西。”
張明月離開了馬廄去了校場,校場夜裡篝火正盛,烤羊肉烤豬肉金黃流油,校場四周有兵器架,十八般兵器皆有,張明月最後放到了一把楚刀之上。
只可惜老狐狸不在,否則以他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定然震懾將士,張明月心中默唸一句。
提起了刀,少年人在數十兵士注目之下一刀挑起了烤的香氣四溢的乳豬。
“這乳豬是誰烤的?”
“是我。”
一個絡腮鬍子漢子站了起來,許是不明白為什麼眼前這個小朋友為何如此大膽敢動自己東西,又或是因為對如此不客氣的舉動有些憤怒,故此聲音有些冰冷。
“你的乳豬歸我了,若是你想搶回去,儘管來就是,不過醜話我可得說在前頭,我非你這些兄弟們,所以並不會手下留情。”
“將軍說有能者得之,並不曾說過軍中不允許殺人。”
少年人在數十人目光中刀尖向嘴,狠狠咬下一大塊肉。
“來吧,讓我看看你們這些傢伙究竟有何本事如此目中無人。”
“好啊,那我就讓你試試看。”
絡腮鬍子單掌拍兵器架,一杆長槍迸射而出,有人提醒少年人乃是武道四品,漢子不以為然,薛字軍從來就沒有害怕二字。
張明月一刀甩開烤乳豬。
你們欺我張明月初來乍到,我張明月便要欺你們不知曉我中原武學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