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劍士看向這位不久前與軒轅宏圖站成一條戰線的花甲老人。
“這麼大一把年紀還舔一個比你小了二三十歲人的屁股,你他孃的口味可真的還是挺重啊,在我看來,你這老傢伙不只是口味重,而且還鳥兒不大口氣大,人家正主都沒說話你插什麼嘴?自己送上門來討罵?”
方寒說至興奮處,甚至直接一腳踏在面前姜家備好的飯桌之上,一腳踩地鬆了腰帶。
“哦,我看出來,你肯定是覺得你要是舔了軒轅宏圖的屁股,以後子孫十八代肯定就飛上枝頭變烏鴉,子子孫孫榮華富貴了對不對?可我告訴你,老小子,就算你真吃了你上面這位的大便,你這老東西也不過是別人家一條狗而已,你曉不曉得什麼叫狗,就是那種別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像你這種老傢伙哪兒來的自信跟我這麼說話?你就不覺得害臊?我都替你丟人哪,滾回家去吃大便去吧,丟人現眼的東西。”
就這般破口大罵甚至直接罵到方寒覺得口渴停下來喝水為止。
再看那甲子老人面紅耳赤,遙指方寒,於天下英雄面前最終只不過憤懣一句。
“當真氣煞我也。”
“氣煞你娘個蛋啊,你這老東西,我要是你直接滾下落霞山了,還在這裡嘰嘰歪歪什麼?”
甲子老人被罵至體無完膚,念及今日在天下英雄面前丟了臉面,恐怕就算今日能活下去也只會成為江湖笑柄,念及此處,拔劍而出。
“豎子,老夫要取爾狗命。”
憤怒之下一劍破開面前桌椅,直朝此時罵的大汗淋漓敞開衣襟的方寒而去,無人阻擋這一劍,任憑這鋒芒一劍肆無忌憚,似乎都能料見接下來方寒被一劍斬成兩個方寒的下場,但那一劍最終還是在面前劍士面前停了下來,敦厚劍士伸出右手拇指中指盒圓蓄勢待發,輕描淡寫一彈便將這摧枯拉朽的一劍給還了回去。
只是這還回去時候去勢更快更猛。
“想要以老夫的劍取老夫的命?你怕是想的太多。”
甲子老人冷笑不已,只不過待接觸到自己那一劍時候笑聲戛然而止,隨後劍氣入身,這位甲子老人便直挺挺躺在了地上。
好好的大婚喜宴言語之間便成了喪宴。
“李驀然,好大的膽,你敢當著太子殿下的面殺人?”
繼花甲老人之後,又一刀客拍案怒目而視。
這時候久不說話的敦厚劍士也終於開了口。
李驀然嘆息道。
“在下不曾殺人,在下只是將這位前輩的劍還了回去,一生練劍,自己的劍自己都接不住,只不過怪他學藝不精而已,既學藝不精就該好好閉關悟劍,畢竟,這江湖可兇險的很。”
“放屁。”
那刀客怒罵。
“我等都看到是你在那劍上動了手腳,莫要以為我們不知道,你肯定在那劍上使了妖法。”
“在下曾聽說過妖,還不曾聽過有妖法。”
“不是妖法你怎能以劉老爺子的劍殺了劉老爺子自己?”
“是他自己學藝不精而已,怪不得在下,在下已經說過了,能殺人的從來都只是人,而不是劍,同樣的道理,劍能不能殺人也是看在誰的手中,若是這個道理都不明白,又如何能練出世間最上乘的劍?”
這般關於劍的說辭並沒有討論太久,因為這時候有個人插進來了話。
讓人驚歎的不是話本身,而是說這句話的人。
天下第一王長生對與他同樣出自南海的劍士淡淡道。
“依你來看,世間最上乘的劍是什麼劍?”
“我已經說過了,是殺人的劍。”
身著縫縫補補白衣的中年劍士緩緩站起身,與當今天下第一高手對目全然不懼道。
“唯有殺人的劍,才能算得上是道,劍亦非用來觀賞,亦非用來殺人。”
“那你身上的劍殺過多少人?”
王長生繼續問道。
李驀然又道。
“殺過了兩個人,我不曉得它們以後還會殺多少人,不過我知道我打算殺天下八個人,因為我的劍匣裝得下八把劍,並且我大概已經曉得了我要殺的人其中有哪些人,這其中大概就有你王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