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比繡花針大了那麼一點。”
張明月想笑,卻見一旁靜觀事態的司馬雲面色劇變,他便再也笑不出來,與老狐狸相處這麼久,他如何不知司馬雲一舉一動代表的意義,即便是當初拜劍山下對上軒轅宏圖二千甲,九華山上對上西域密宗高手都不曾如此嚴肅,眼下對待這平平無奇男子突然變臉,若非遇到了極大的變數,司馬雲斷然不會如此嚴肅,只見司馬雲沉聲道。
“劍有多長?”
“劍長一寸。”
“劍在何處?”
“劍在胸中。”
“此劍何時出匣?”
“殺人時候出匣。”
再無對話,山洞中詭異般安靜下來,除去火堆嗶哩嗶哩聲音再無其他。
張明月想問奈何實在不敢打破這氣氛,只因不知為何總感覺一但自己打破這種氣氛就將會惹來極大的麻煩一般,即便是公主都驚訝的不能自語,若非此山洞中有睡的香甜的老爺子坐鎮,恐怕他幾人再也承受不住這股似有似無的氣機。
折騰到大半夜,其實張明月採草藥回來的時候就距離天明並不是很遠,這裡再耽擱半天,天色終於是漸漸明朗,這麼最多一兩個時辰的功夫,修長男子身上白衣差不多已經烘乾,倒是鞋子依舊溼漉漉,這位與司馬雲神神道道幾句之後就不再說話的男子也不在意腳上鞋子是否舒坦,他站起身輕聲道。
“今日我欠下各位一份恩情,將來有機會定會償還,山高路遠,江湖再會。”
這位自兩個時辰前才出現就要匆匆離去的修長男子就宛如沒出現一般悄然離去,一夜的大雨總算停了下來,山間有清脆鳥鳴,天色大亮,張明月卻始終覺得外面依舊是一千漆黑一般。
“昨夜你們說了半天說的究竟是什麼?我一句也聽不懂。”
他在問司馬雲。
“我們在說這江湖的劍。”
司馬雲站起身拍拍屁股,獨自一人邁向洞穴出口。
“此人絕非池中之物,不出五年將會名動天下。”
“這話從何說起?”
張明月不禁皺皺眉,若果真是如此厲害人物,又怎會被一隻野豬嚇的躲在樹上不肯下來,這次司馬雲不說話,值得意外的是這一路之上說話不超過三句的書生李沐智開口道。
“他與你說他的劍在匣中,此劍長一寸,殺人之時才出匣,若我所料不差,此人應該就是江湖傳說中想要遇見一個猶如大海撈針的養劍士。”
連同昭陽公主與三個侍衛在內,張明月震驚當場。
這天下從來不缺傳說,各種各樣的傳聞中人物,例如幾百年前道教祖師齊道雲,天道劍道兼修,又如同玉清觀真人呂純陽,手持三尺青鋒行走人間,平人間不平事,殺天下不平人,又有南海被稱為天下第一的王長生,數十載不出摘星樓,常年坐鎮閣樓靜看天下風起浪湧,最近一代江湖如今又數上清觀道人祝飛羽最為傳奇,騎驢負劍走人間,三劍斬崑崙惡龍,所過之處紫氣東來氣吞山河,但以上幾乎都差不多是三教聖人手筆,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真正貼近江湖的傳奇無論天下日升日落江湖潮起潮退,永遠都數養氣士最為傳奇,匣中一具紫檀木劍匣,匣中劍長一寸,出時必飲人血,以精血餵養此劍,飛劍千里之外取敵首級如同探囊取物,卻不曾想如此最為傳奇的養劍士居然被自己遇到了,張明月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他看向古井無波的書呆子李沐智。
“你是如何知道這些的?你不是書生?”
“書生也讀很多種書,並非如你所想一般只讀聖人。”
李沐智別過頭,他似乎不願意說話,事實上張明月也不會再問其話。
老爺子已經醒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僅剩的獨臂撐撐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