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下,楚星羽隨意地把匕首扔到一邊,就這麼拉著池瀟瀟走到了楚傲面前。
“大伯,不知道我還有沒有這個資格叫您一聲大伯。”說著楚星羽自嘲一笑,平靜地把族長令遞了出去:“他偷走的東西,我理應代他歸還。”
除了池瀟瀟,所有人都蒙了,饒是一直雲淡風輕的楚傲,此刻也是回不過神兒來,看著那個晃悠在自己面前的玉墜,甚至一度懷疑它是假冒的。
池瀟瀟乾脆搶下玉墜,直接塞到楚星瞳的懷裡。
這下楚雄反應過來,指著楚星羽“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怎麼樣?被背叛的滋味?”楚星羽冷漠地看向楚雄。
這一刻,他心裡突然無比平靜,彷彿楚雄的喜悲都與他無關,這一刻,壓在心裡的那無比沉重的負累突然消散在雲煙裡,母親枯槁般憔悴的容顏不會再浮現在眼前,讓他無比心痛自責……
是他太過弱小,連自己的母親都保護不了。如今,他終於替母親出了氣,可是心裡卻並不痛快。
明明是立過誓言相守一生的一對,卻落得這樣的下場,楚雄,你可曾後悔過?如果沒有,看到今天這樣的結果呢?會不會後悔這麼些年白白付出的辛苦?
楚星羽真的想問一句,折騰了這麼多年,最後什麼都沒得到,值得麼?
楚雄眼中從呆滯轉變成不解,又從不解轉變成震驚,看著自己的兒子,卻有種看著陌生人的感覺,他突然間發現,自己對這個兒子一點都不瞭解。
“大伯還是,族長?”楚星羽看向楚傲,眼中帶著些許猶豫。知道了楚雄的身世以後,他卻不知道該如何自處了。
楚傲依舊笑得隨和,雲淡風輕地道:“孩子,我永遠是你的大伯,不管你的父親做了什麼,我都記得你的好。”
“多謝大伯!”楚星羽微微頷首,看了眼池瀟瀟道:“池小姐有孕的事情我也是才知道沒幾天,儘管努力幫忙調理了,但是我畢竟不是這方面的能手,情況不甚理想,還請大伯好好診斷一下。”
說完,楚星羽叫來了自己的親信二哲,低聲吩咐道:“帶他們去休息,我處理完就去找他們。”
二哲領命,在前面引路。
眾人也知父子倆接下來是要好好談一談了,他們這些外人,還是不在場的好。
一進了客房,楚星瞳就關切地詢問池瀟瀟的身體。
池瀟瀟笑著搖頭說沒事,揉了揉楚星瞳的頭髮,轉頭看向楚傲,頷首道:“楚族長,雖然早先有幸讓您替我安胎,今日倒是第一次見。”
楚傲點頭,無比誠懇地開口:“還要多謝你如此費盡心思地幫忙,阿瞳也總提起你,要不是你當日的善心,阿瞳只怕撐不到回來就被他們解決了。”
楚星瞳在一旁受不了這種大人間的說話方式,站在楚傲面前氣鼓鼓地打斷道:“爸!快替姐姐看看!這些時日孩子有沒有問題!剛大哥哥不是還說,姐姐胎相不好麼?”
楚傲寵溺地看了眼楚星瞳,連連點頭。池瀟瀟也順從地伸出了手腕。
片刻,楚傲收回手,頻頻點頭:“你體內的蠱蟲已經餓死消失了,孩子也算健康,明日我著人約一下婦產醫院,你去做個產檢。
只是有孕初期如此勞心勞力,體質難免虛弱,雖然阿羽那孩子也在盡力補救,但休養仍需一些時日。這段時間,池小姐可在我府上靜養。”
池瀟瀟聽了有些不情願,輕撫上小腹,瞬間就妥協了,為了她的寶貝女兒,大不了晚兩個月再動身。人家都說孕期頭三個月是最危險的時期,她僥倖保住這個孩子到現在都平安無事,可別功虧一簣了。
“哦對了姐姐!”楚星瞳想起什麼似的問:“姐姐與索恩特訓營有什麼關係嘛?”
池瀟瀟一愣,繼而毫不隱瞞地道:“我也正想打探這件事呢,外頭都傳我跟那個特訓營關係匪淺,雖然這個訊息也著實幫了我不少,在這裡的這段時間,楚雄也是因為這個不敢對我怎麼樣,可是我之前從未聽說過這個機構,更別說是關係了。”
楚傲凝重地插言道:“既然池小姐不認識他們,這段時間就更不宜出島了。”
池瀟瀟疑惑了:“為什麼?”
楚星瞳一臉擔憂地開口:“我們在轉渡的人說,那邊聚集了很多出自特訓營的成員,守株待兔只為了等你!”
池瀟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