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熟悉的人,由不言莊內行出,於上方下望。
而他,凝視片刻,忽然想起兒時一幕。
他站城樓下,看他高站城樓之上。
與此相同。
“我知十七弟聰明!猜到是遲早的事!”
“皇兄可知!若非牽扯弟妻,皇弟…寧可一生不知。”眼神傳遞著濃濃的情誼,望他能夠看得清楚。
然他眸光晃去,卻不再與他相視。
“皇弟愚鈍!不知皇兄當年將季槿純寄於皇弟府上的用意!皇弟對此深感抱歉!但請皇兄念及兄弟多年情份,放過弟妻!”
“放過?”他忽而笑起,將目光放遠。也不知在看向何處,又或茫然一片,無處可落,世間萬物早已入不得他的眼。“我從未想過要她的命!我只是不願看你們在一起!”
“……”皇兄突然的對視,雙瞳灰暗,已近成魔。
“你可還記得!當年那場千燈會?”
“……”
“季家二姑娘,曾來找過你。”
“……”
“留信一封,讓你去找卿灼灼!”
“是皇兄所為!”
南風羨不做遮掩,點頭繼續著,“當晚我叫你出去!實則已設計,讓方染汐派人去了季家。”
“……”他竟如此輕描淡寫的把事情說出來了。
“還有那次!亦是我易容,欲劫走卿灼灼!”
“皇兄所做,只是為了把我和灼灼分開!”
“我只是想讓你們也嚐嚐,我與槿純相愛不能相守的痛苦!”
提及至此,才見他臉上顯了猙獰。
“卿灼灼像極了槿純!我不會對她下手!但是你,我不會放過!若不是你斷情不絕!槿純怎會死在方染汐的手裡。”可笑的是,“石清絕那個蠢貨,居然還信了那個魔女!居然還想要放過她!他有什麼資格說愛槿純!”
南風盞一瞬搖頭,眸中漸生淚痕。他無法看著自小敬重的皇兄,走上一條不歸路。
如此,皆是他的錯。
“我會拿方染汐血祭槿純!然後再親手處決了你!”
“施血祭者,須為魔靈!可你終是肉體凡胎!你可知後果!”南風盞凝眸細看,顯然他是清楚的,顯然他已不想活了。但有一事,須得讓他明白,“季槿純…不是死在方染汐的手上!”
“你胡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