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的話,解答了我大部分疑惑,但還有一個關鍵問題,我仍不明白。
所以我跟著問道:“照老人家所言,只要把鮮血塗抹在這個……神石之上,黑影就不會傷害我們,可我不明白的是,在h國的那個黑影,並不會胡亂殺人,而是很有選擇性,那又是為什麼?難道……您的徒弟,已經有本事指揮黑影該殺誰不該殺誰?”
這個問題很明顯也是最困擾高凌凱的一個,所以我話一出口,高凌凱的兩隻眼睛,也僅僅盯著老和尚,等著聽他如何回答。
老和尚輕聲嘆息,說道:“神影之所以是神影,真是因為……在我們長年累月以鮮血供養它們之後,它們不僅能夠感應到我們心中所想,同時我們也能夠感應到神影的所見所聞!”
這話令我有些迷糊,不由得跟高凌凱相互一望。
高凌凱脫口說道:“那影子……不過就是影子而已,既沒有眼睛,也沒有耳朵,它還能夠……所見所聞?”
他這個問題實際上也是我的一個大疑問,但我想這種來自地底的不明活物
我不能說它是生物,因為它完全不具備生物的任何特徵,但它又是能夠獨立活動的,所以我只能用“活物”來稱之。
而像這種“不明活物”,用人類的思維來理解肯定不行。
比如我們認為有眼睛有耳朵才能“所見所聞”,但放在這“不明活物”身上,這種規律只怕並不適用。
所以我沒有翻譯高凌凱的問題,而是問老和尚:“老人家的意思是,你放出這所謂的……神影,在它攻擊我們的時候,老人家坐在後院房子裡,都能感知得清清楚楚?”
“是!”老和尚點一點頭,“但我沒想到在神影攀附在這位小哥兒身上之後,這位小哥兒不僅一點都不慌亂,而且停止了呼吸,好像是在練一種什麼功夫!我本來只是想要嚇走你們,沒想真正傷害你們的性命,但這樣一來我卻想瞧瞧你們究竟是兩個什麼人物,究竟還能有多大的本事,所以我才沒有喚回神影,而是任由它一直攀附在這個小哥兒身上,直到……太陽落山,神影自動迴歸地下!”
“會殺人的那個……神影,也迴歸到地下了嗎?”我立刻問。
“不,它沒有!”老和尚立刻搖頭,“根據一代代傳下來的說法,最開始這三根神石並沒有神影纏裹,但……就在第一次被僧侶的鮮血浸溼之後,就有三個神影,每天都不再回歸地下,而是依附在三根神石上!這也是……我那三個劣徒,會帶走神石,同時也帶走神影的緣故!”
我低頭想想,又問他一個問題:“那如果我們將鮮血塗抹在神石上,那種……會殺人的神影,也能夠感受到我們的想法嗎?”
老和尚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好像我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
“那你覺得,你能感應到神石、或者神影嗎?”老和尚反問。
我自己想想,只能搖頭。
老和尚說道:“我們跟神石神影相互感應,那是長年累月用鮮血供養它們才有的結果,僅憑一次兩次將鮮血塗抹在神石上,頂多就是讓神影不殺你們而已!”
“可是你徒弟帶著一根……神石,在h國已經殺了好幾個人了,我們該如何阻止?”
“沒法阻止!”老和尚搖頭,“就算你們殺了我那孽徒,也只會令神影更加不受控制胡亂殺人!”
“那我們乾脆毀了神石呢?那樣能不能消滅掉……所謂的神影?”高凌凱又插問一句。
事實上這也是我想問的問題。
雖然我心中略有顧忌,生怕會引起老和尚的反感,但這個問題太重要了,我考慮再三,還是將高凌凱的話用英語複述一遍。
果然老和尚一下子瞪大眼睛,好像聽到了一句匪夷所思的話一樣。
“你們想要……毀滅神石?那可是神物,一旦毀滅,只怕會遭天譴的!”
他身為佛門弟子,而且長年枯守深山,思想肯定還停留在幾十、甚至上百年前,會有這樣的想法毫不出奇。
所以我趕忙說道:“我們只是希望那神影不再殺人,老人家有沒有什麼辦法?”
老和尚想了一想,好像是在考慮該不該告訴我們。
我忙又說道:“出家人慈悲為懷,老人家若有辦法,等於是救了很多條人命!”
老和尚這才慢慢慢慢吐出一個詞彙:“醋!”
“什麼?”我沒聽明白。
老和尚一臉的不情願,又停頓半天,這才遲遲疑疑說出口來。
“將神石浸泡在醋裡,神影就不會出現!但不能浸泡太久,那會令神石受損!”
我大喜,脫口問道:“老人家怎麼知道?難道老人家試過?”
“我沒試過!”老和尚搖頭,“但這個方法一代一代傳下來,想必有哪一個先輩曾經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