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兄弟倆對這片森林確實很熟悉。
在這種原始森林中,根本看不到任何路徑,但兄弟倆帶著我們翻越過一座座大山,穿行過一片片樹林,我跟高凌凱很快就暈頭轉向,兄弟倆卻連一點迷路的感覺都沒有。
最神奇的是,他們連最原始的指南針都沒用,完全靠著樹木的生長方向、以及陽光投射的角度等等因素來判斷該往哪兒走。
期間難免會遇到野獸之類,但兄弟倆熟知野獸的習性,來的是什麼野獸,該怎麼躲避等,兩兄弟都非常清楚。
結果一路上我們時常聽到野獸嚎叫,甚至有一次兄弟倆讓我們爬上大樹,親眼看到一匹斑斕猛虎從樹下走過。
但每一次都有驚無險,在森林中整整走了十來個小時,一直也沒出什麼重大事故。
直到傍晚時分,兄弟倆停下腳步,說不能再引我們繼續前行了。
不過他們指著正南方向的一座高山告訴我們,只要看準了那座高山走,再有半個小時就能找到卡拉斯神廟,
我把剩餘的一千美金給了他們,又跟他們商量一下,現在已經快到晚上了,他們肯定不可能趕夜路回去。
不如就在這兒等著我們,到明天我們回來,仍由他們引我們出去,到時候我會多付一千美金給他們。
兄弟倆商量一下表示同意,不過他們只在這兒等我們到明天中午,如果明天中午我們沒出來,他們就要往回趕了。
其實我身上帶有定位儀,還多帶了一塊高能電池,只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出了什麼事故,定向儀無法帶我們走出森林了,這兄弟倆還能做個備胎。
而且這兄弟倆都是老實人,首先我不介意讓兄弟倆多掙我一千美金,其次森林之中危機四伏,即便兄弟倆對這片森林非常熟悉,也很難保證他們在返回去的路上絕對安全。
反而有我跟高凌凱跟著他們,對他們來說,等於多了兩個攜帶有高科技武器的保鏢。
告別那一對嚮導兄弟,我跟高凌凱望著他們手指的那座高山,繼續向著南方而行。
果然在半個小時之後,就看見一片空曠的山坡,山坡上鋪滿黑石,別的地方都是草木茂盛,唯獨這片黑石坡上寸草不生。
就在這片黑石坡的最高點,巍然聳立著一座廟宇。
我們沒敢馬上走近那座廟宇,而是隱藏在一株兩人合抱的大樹後邊,察看那廟宇內外的動靜。
那廟宇跟我們中國的廟宇很不一樣,沒有飛簷翹角,更沒有畫樑雕棟。
之所以人一見就知道這是座廟宇,是因為在那廟宇前方,一左一右矗立著兩尊黑木雕刻的神像。
神像手執利器,面目兇惡,我雖不知那是什麼神像,但卻看得出,那神像具有佛門雕塑的韻味。
事實上整座廟宇佔地也不過兩三百個平方,倘若按照我們中國人的眼光來看,算不上是威武雄偉。
但是在這人跡罕至的大森林裡,居然會有這麼一座廟宇存在,卻著實讓人難以置信。
那廟宇是以黑石做牆,原木為柱,房頂則全是很厚實的木材搭就。
許是年代久遠,房頂的木材也都成了烏黑的顏色,若不仔細觀看,真會以為整座廟宇,全都是黑石建成。
此刻夕陽正好從廟宇一側投射過來,將整座廟宇都籠上了一層紅紅的光暈,看來真有一種威嚴肅穆的佛家氣象。
但如果傳說是真的,如果這裡就是鬥雞眼說的卡拉斯神廟,那這座廟宇,就絕不會是善男信女所向往的慈悲聖殿,而是藏汙納垢的邪惡場所。
“我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趁著天亮,馬上衝進廟裡去?”高凌凱問我,自然壓低了聲音。
我正想告訴他晚上再行動反而會安全一些,很突然地,我感覺到了不對。
同時高凌凱也“呀”的一聲,低聲輕叫道:“高力你快看!”
事實上不用他提醒,我已經看見無數黑影,正從那房頂之上迅速滑落。感覺就像是起先都在房頂上曬太陽,因為受到了什麼驚擾,所以擠擠攘攘分從四面牆壁滑落下來。
至於它們受到了什麼驚擾,根本不用我猜測,那些黑影在順牆面迅速滑落地面之後,正向著我跟高凌凱逼近過來。
那只是一個個影子而已,我想沒有人會害怕影子。
除非這些影子好像活物一樣,一個挨著一個,一個擠著一個,鋪滿地面向著你快速逼近,我想任何人看到這種情形,都會被嚇到渾身炸毛。
我就被嚇到渾身炸毛,禁不住大叫一聲:“凌凱快跑!”
高凌凱隨我一叫轉身就跑,但是我卻驚駭地發現,已經有一個黑影,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其前端已經攀附上了高凌凱的雙腿。
我嚇得再叫一聲:“凌凱吸氣!”
同時我抽出電擊棒,以最高檔位向著地面上那黑影的後半部分擊打了一下。
灼亮的電光擊打在地面上,致使地面發出“哧哧”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