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孟響聽王琳說出報警的話來,不由得相互一望。
孟響苦笑搖頭,說道:“報警你怎麼說?說餘蓮蓮用扎草人害人?就算醫生肯作證,警方也沒法承認這份證詞!”
王琳明知孟響說得對,一時不知還能說什麼好。
孟響忙安撫地拉一拉她手,又道:“你放心,高力本來就是疑難案件調查員,這件事已經涉及到了疑難之事,那就等於是他的責任了!別說這件事跟娟姐有牽連,就算發生在不相干的人身上,他也會一查到底!至於我,你知道我請了一個長婚假,再說我在我們局裡也算不上是特別重要的人物,局裡不會急著招我回去的!”
孟響這幾年成績斐然,加上又是女警官,所以很受上級領導重視。
但也正因如此,這次她請了整整一個月的長婚假,雷局長親自簽字核准。這期間除非是有特別重大、並且要全員出動的案件發生,否則局裡不會提前讓她結束假期趕回去。
而王琳跟孟響乃是密友,雖然並不清楚我調查的其實是“超自然”之事,但我國際組織“疑難案件調查員”的身份,她卻一清二楚。
當晚我跟孟響依舊會酒店歇息,我將孟響摟在懷裡,跟她商量不行讓她先回臨南,我留下來繼續調查。
孟響挑眉笑問:“你是在擔心我?怕我也被扎草人?放心吧,扎草人又不是馬上就會要人命,咱們只要每天回來酒店,都好好檢查一下床底下,相信不會出什麼問題!再說了,你擔心我,我還擔心你呢!雖然鬼魅之類上不了你的身,但這……扎草人,無影無形的,恐怕你也抵擋不住!”
她說得沒錯,我想如果有人對我扎草人,我恐怕也不可能毫無知覺。
但,僅僅是每天晚上檢查一下床底,就能夠有效防止被扎草人嗎?
我不敢肯定。
事實上在這兩天尋找柏思強跟餘蓮蓮的過程當中,我就再一次打過電話給馬隊長,請他幫我聯絡一下華清道長。
只可惜在馬隊長趕到雲棲觀之後,卻被告知華清道長剛剛入辟穀靜修,至少要三五日才敢打攪。
我自然明白什麼是“辟穀精修”,那是道家修行的一種方式,辟穀期內不吃不喝,以達到清理身心的目的。
所以我滿腹疑問,都只能憋在了肚子裡。
不過照我的想法,扎草人這種邪術,應該是將扎草人放在離被謀害者越近的地方效果越顯著。
之所以餘蓮蓮會選擇將扎草人放在王娟的床底下,只不過是床底下不僅離得王娟很近,而且不易被發現而已。
幸好如孟響所言,扎草人並不能夠即刻要人命,而且我現在已經知道如何剋制這種邪術,只要日後稍微發現不對,也還來得及進行補救。
所以孟響不肯先回臨南,我也就沒再勉強。
再等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我跟孟響照例先去王娟家裡。
只不過三天的時間過去,王娟的身體已經差不多完全恢復。今天她準備去公司上班,起碼在柏思強回來之前,要把公司撐起來。
之前公司剛剛成立的時候,王娟就是跟柏思強一道上下班,思強公司可以說是他夫妻二人共同打拼的成果。
直到後來公司漸漸走上正軌,王娟才慢慢退下來,一心一意相夫教子。
所以王娟真要去公司打理事務,絕不會沒頭沒腦,只不過長時間不去公司,還需要一段時間熟悉而已。
王琳自然要隨著她姐去公司幫忙,用王琳的話說,王娟性情太和順,有她跟著去,可以鎮住公司裡那些被餘蓮蓮收買過的人。
卻不料一行幾個人正要出門,房門忽然開啟,一個男人出現在門口。
瘦高的身材,俊秀的長相,正是失蹤整整三天的柏思強。
“柏思強,你還有臉回來,你這幾天跑哪兒去了?”
王琳“噌”的一聲先跳起來。
王娟跟著站起,嘴唇顫抖,卻說不出話來,只有眼淚刷地一下子又下來了。
卻見柏思強滿臉疲憊,就好像三天三夜完全沒睡覺一樣。
他兩眼不看兇巴巴的王琳,只是停駐在王娟臉上,很虛弱地道了一聲:“娟,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