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娟完全怔住了,感覺像懵了一樣。
“娟姐,你不會……跟我做的夢一樣吧?”孟響脫口問出來。
王娟卻不回答,看看她,又轉過頭來看看我。
“怎麼會這樣?”她喃喃,“為什麼……我們會做同樣的夢?”
孟響嘴張開了,卻說不出話,也跟著轉過頭來看著我。
事實上我也不明白到底為什麼會這樣,但兩個女人都眼巴巴地看著我,我也只能試著解釋。
“據我估計,是一種心靈感應現象吧!親人之間會有心靈感應現象,這並不出奇!”我說。
“可是……我跟娟姐並沒有很近的血緣關係呀!”孟響說。
“你跟娟姐雖然沒有很近的血緣關係,可終究也算是娟姐的親人!而且跟娟姐更親的親人都離得太遠了,如今娟姐身有病疾,心裡一定非常非常想念親人們,很可能也想到了你,正好你從雲琅市路過,就感應到了!”
孟響回臉跟王娟相視一眼,又衝我撇一撇嘴,說道:“你越說越玄,我聽著就像胡說八道!”
“胡說八道的事多了去了,可有時候,都是真的!”我意有所指,當然王娟不可能會明白,“再說了,人類腦電波……這個你不會說玄吧?娟姐因為強烈的思念親人們,腦電波向著周圍發散出去,正好被你的腦電波感應到了,在我看來一點也不玄!”
孟響自然明白我的意思,王娟卻聽得一頭霧水。
孟響忙拉了一拉王娟的手,說道:“娟姐咱們別理他,他就喜歡賣弄他見多識廣!”
“是你要問我,怎麼我就成賣弄了?”我苦笑。
孟響不再理我,拉著王娟的手問她:“娟姐你到底是怎麼啦?看你臉色恁不好,醫生到底怎麼說啊?”
“其實也沒什麼!”王娟苦澀一笑,“最開始醫生說,就是普通的貧血,叫我多補著點!可是補了這麼久,營養品也不知道吃了多少,不僅沒見好,這兩天去醫院打針,醫生甚至說,我貧血貧得更厲害了,還出現了嚴重的神經衰弱症狀,建議我最好馬上住院治療!”
“怎麼會這樣?”孟響一聽就急,“你有沒有查查血查查尿什麼的,萬一不是簡單貧血呢?”
“放心,我什麼都查過了,還做過骨穿,你擔心的那些病,都不存在!”王娟回答。
“可如果單單是貧血,為什麼會老不見好?”孟響又問。
“可能是……睡不好、也吃不香的緣故吧!”王娟回答,不由得低下頭來。
孟響咬咬牙,終於還是問出來。
“娟姐你跟柏思強之間,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啊?你別瞞我,剛洛洛告訴我,說她爸爸不要你們孃兒倆了,而且洛洛還說,她爸爸已經不是從前的爸爸了!”
王娟愕然張嘴,似乎想辯解兩句,但卻陡然間悲從中來,一下子拽住了孟響的手,渾身抖動著,縱然竭力壓抑,也壓不住低低的嗚咽,從喉嚨裡不斷湧出。
孟響表面上英姿颯爽,其實心腸比誰都軟。
眼瞅王娟哭得悲切,孟響也忍不住紅了眼圈,趕忙用手摟著王娟,一邊輕輕拍打著她的肩背。
良久,王娟終於平靜下來,卻不肯提起她老公,而是跟孟響說道:“孟響,你既然來了,就在家裡住吧!我去把洛洛的房間收拾出來,晚上你們倆將就一下!”
“娟姐你不用忙,我跟高力就在你們小區附近的華美酒店住,你看我們行李都沒拿過來!”
“華美酒店,那可是個大酒店!看來我這個表妹夫,確實很有本事!”王娟說,向我瞟了一眼。
“娟姐咱們不說這個!”孟響硬是把話頭硬拗回去,“你告訴我,柏思強是不是外邊有人了?”
王娟低下頭來,好一會兒,終於哽哽咽咽開了口。
“是!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之間,他就變心了!”
“這個……柏思強!”孟響咬著牙,卻沒好當著王娟罵出來,只能又問,“這事到底有多長時間啦?為什麼你不跟家裡說一聲?”
“也沒多長時間!大概……三個月前吧,這女人不知道從哪兒突然冒出來,到思強公司應聘秘書!思強一開始還笑著跟我說,這女人都徐娘半老了,居然敢去應聘他的秘書!不過那女人能力不錯,所以思強還是留下了她!卻不想……不知道怎麼回事,有一次思強去出差,回來就病倒了,那次病得很厲害,有時候還會說胡話……”
“柏思強那次病倒我知道,小琳還為此來過雲琅一趟是吧?”孟響插口。
“是!”王娟點一點頭,仍在不住擦抹眼淚,“那也有兩個月的時間了吧,當時醫生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可你知道思強是獨子,唯一的老媽兩年前又死了,如今他已經沒什麼親人,我實在是怕得不行,還要照顧洛洛,只能打電話給我爸媽。結果小琳趕過來,在這兒守了幾天,偏偏思強的病慢慢又好了,連醫生都說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是……從他好了沒多久,他就跟他那個秘書越走越近,甚至……跟我提出離婚……”
“他敢跟你提離婚?”孟響氣得聲音都響亮起來。
“是,可能是那個女人攛掇的吧!我當然不肯離,就這麼一直拖到了現在!”王娟說,想要忍住眼淚,卻又忍不住哽咽了一下。
“那柏思強呢?天天都不回家了?”孟響咬牙又問。
“他回,只是……每天都回來很晚,而且,住進了書房!”王娟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