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雷局長出來,自有人送來雷局長幫我準備好的裝備。
有些裝備我根本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只能又花了半個小時,由相關人員幫我一一解釋清楚。
之後由一輛警車帶著我跟孟響趕赴南川縣。
我跟孟響坐在後座,顧不得前邊的兩位警員怎麼看我們,孟響依偎在我的懷裡,我一手攬抱著她後肩,一手緊握著她手。
兩個人都不說話,在此生離死別的時候,好像無論說什麼,都成了多餘的。
到達南川縣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一點多鐘,南川縣警察分局局長親自迎接我們,先帶我們找地方吃了飯,之後交給我一輛大功率警用摩托車。
由分局長陪著我跟孟響一行數人,徑直行往通向紫雲山鎮的那條公路。方一出南川縣城,就看見十多個警員設卡攔在路中。
我跟孟響緊緊一抱,又跟其他人點頭道別,隨即啟動摩托車,在眾人注目之中,懷著一種“壯士一去不復還”的悲壯心理,越過關卡疾駛向前。
我知道孟響此刻一定滿目含淚,那令我不敢回頭向她多看一眼。
從南川縣城到紫雲山鎮有五十多公里,以這種大功率摩托車的速度,不用一個小時便可到達。
這條路本來就只是通向紫雲山鎮,所以路上的車輛本就不多,在開初的十幾分鍾,我沒有看到一個人影,更別說一輛車子。
然而十多分鐘之後,我先是看見一個人影倒在路邊,看其穿著打扮,應該是附近的山民。
我跳下摩托車察看,果然那人呼吸正常,只不過是陷入沉睡。看他倒下的方向,正是走向紫雲山鎮。
我重新騎上摩托車,剛順著公路轉了一個彎,就看見一輛警車停在路邊上。
我再次停下摩托車察看,只見車裡邊有三個身穿警服的警員,另外還有兩個普通服裝的老百姓,五個人都閉著眼睛沉睡不醒。
這三個警員自然就是在雷局長一早打完電話之後,由南川縣警局安排過來察探情況的了。
想必他們在路上看到兩個昏睡的百姓,所以抱到車上,準備帶回南川縣城診治。
卻不料如此這般一耽擱,他們自個兒也沒能走出太遠,便睏意上頭,昏昏沉睡。
我打個電話給雷局長,告訴他一早安排的警車確實停在路邊,車上的警員全都昏昏沉睡,所以千萬千萬不能再叫人進來查探支援。
“你現在有沒有發睏的徵兆?”雷局長擔心的問我。
“沒有,我很清醒!”我回答。
雷局長鬆一口氣,囑咐我千萬小心,而且一定要保持聯絡,之後才掛上電話。
今天一早聽幾個警員的回報錄音,他們曾經提到前方有一輛公共汽車。事實上那輛公共汽車就在離警車數百米遠的地方,車上乘客同樣全部沉沉熟睡。
而在之後的一段路上,我又看到了兩輛開往紫雲山鎮的車子,車上人自然也都沉睡不醒。
但路邊卻沒再看見有行人躺臥,估計鎮裡的人早就已經睡熟,不可能有人再往鎮外走出來。而鎮外的人倘若靠步行的,根本走不到這麼遠,就已經陷入沉睡之中。
上次方家坳沉睡事件,涉及區域只是在方家坳周邊,但這一次從第一個行人倒臥的地方開始算起,離鎮子還有將近二十公里。
雷局長擔心直升機會受到影響,看來絕非杞人憂天。
不久到了紫雲山鎮,整個鎮子更是一片死寂,沒有任何活動的跡象,也沒有半點聲響。就連雞鳴狗叫、鳥飛鼠竄的動靜都沒有。
這種情形當真比深夜獨行更令人心中不安,我甚至有一種想要調轉車頭,趕緊逃回南川的那種衝動。
我當然沒有真的逃走,而是順著公路繼續前行,直到穿過鎮子來到那棟未開業的商場前邊。
商場對面就是鎮政府大院,但大院內同樣靜悄悄的沒有半個人影。
商場卷閘門閉合在地上,我想要進入,還真不容易。
幸好商場二樓就有大片的玻璃牆,我在鎮子各出走了一走,一來藉機檢視一下有沒有人類活動的跡象,二來找一找能夠攀爬的工具。
我當然不可能發現人類活動的跡象,不過我卻在一傢俬人小樓房的後邊,找到了一根長木杆。
我扛著這根長木杆回來,直接用木杆擊碎商場二樓的玻璃牆,就將木杆靠在玻璃牆破損處,我再順著木杆爬到樓上。
這個動作並不容易,因為木杆會左右滾動。
所以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才好不容易順著木杆爬到了跟二樓水平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