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輛腳踏車在墳堆裡躺了半個多月,丁洋看起來都不想要了。
而以我的感覺,這輛腳踏車本身並沒有什麼價值,之所以我要找它,不過是想弄清楚王大河當時走到了什麼地方。
所以丁洋不想要,我也不勉強。
等走出祖墳坳,李軍赫見我默默無言,問我在想什麼,我說道:“我在想著這件案子很不好查,首先遭遇路闖子的人都不願意跟我們交談,其次路闖子發生的範圍太分散,很難找到一個共通點……”
我說到這裡,忽然想到一事,遂轉目去問丁洋:“咱們今天能不能再把你那個當警察的哥們兒約出來,我想再跟他請教幾件事情!”
“這個沒問題!”丁洋一口答應,“我跟他也是鐵哥們,我馬上打電話給他,咱們晚上還是一起吃飯吧!”
當時就這麼說定了,我跟李軍赫仍坐著丁洋的車子,先到王大河家看了一看。
王大河的精神倒比昨天略好些,但王大嫂一看見我們來了,立刻就拉長了臉,很明顯不樂意我們再問王大河任何問題。
所以我跟李軍赫索性就沒進家門,等丁洋進去跟王小妹說了幾句話,王小妹說定晚上要留在大哥家裡,丁洋只好出來,沒精打采開上車子帶著我跟李軍赫回縣城。
晚上仍在一家挺不錯的飯店用餐,那個叫金舒華的警察因為有公事來得稍微晚些。
昨天一起喝酒,彼此已經稱兄道弟,所以我沒跟金舒華太多客套,直接提出我的問題。
“據我這兩天瞭解的情況,遭遇所謂‘路闖子’的那些人,大都哭著喊著說見到鬼了,而且是個斷了頭的女鬼!另外王大河也曾提到‘不是我偷的’這句話,所以我想問問金兄弟,在咱們縣最近幾年有沒有出過重大刑事案件?比如被兇手砍掉頭的女人,又或者是一樁盜竊殺人案?”
其實在昨天我就想到過這兩個問題,只不過昨天跟金舒華剛剛認識,不好問他太敏感的事。
另外我想著黑松崗既然是遭遇“路闖子”最多的村子,不如先去那兒走訪調查一下,實在不行再找金舒華求助。
金舒華估計已經猜到所謂的“疑難案件調查員”,其實就是調查這種“超自然”事件的。
所以他沒有對我的問題產生驚詫感,反而馬上回答我說:“我明白高兄弟的意思,但據我所知,咱們縣至少在五年六年之內,沒有發生過任何一起兇殺案,連男人被殺都沒有,更別說被砍頭的女子了!至於說盜竊殺人案,自然也沒有!”
他說到這裡,忽而展臉一笑,又道:“跟高兄弟說句實話,我們當警察的,雖然說不能信鬼信神,可這兩三年在萬平鄉出過太多奇怪的事情,好幾個人被活活嚇死,還有幾個被嚇到發瘋,所以我們私下裡其實也想過,會不會真有什麼冤魂作祟?所以高兄弟考慮的這兩個問題,我們其實也都考慮過!但在我們國家,不管是盜竊殺人案還是其他兇殺案都少之又少,別說最近幾年,就是再往前推十年,我也可以很確定的說,絕沒有一個殺了女人還要砍掉腦袋的兇案出現!”
金舒華說的這些我其實也都考慮到了,所以我沒有因此而氣餒,忙又說道:“如果沒有兇殺案之類,那就要從失蹤人口開始調查了!能不能請金兄弟幫忙查一查最近幾年失蹤人口的資料?著重尋找女性,我感覺應該不會年齡太大!”
“這個沒問題!不過失蹤人口每年都會有十多起,我儘量在一兩天之內給高兄弟答案吧!”
我趕忙稱謝,又道:“最好能順便查一下重大的盜竊案,既然好幾個遭遇路闖子的人都提到一個‘偷’字,那就很可能是跟盜竊有關!”
“盜竊案可就多了!不過說老實話,重大的入室盜竊案就很少,一般的小偷小摸,恐怕也無從查起!”金舒華說。
“我說的就是重大入室盜竊案!”我回答。
“行,兩天之內我給你答覆!”金舒華爽快回答,隨即展臉一笑,“你其實不用謝我,畢竟你是國際刑警組織認可的調查員,我配合你一下並不違規!再說你真要調查清楚了,對我們果雲縣警方也是一種幫助!”
他這話雖然有理,不過我還是舉起酒杯,敬了他滿滿一杯酒。
隨後的兩天,我們仍在萬平鄉幾個村子走訪調查。
最終發現“路闖子”事件是以黑松崗村為中心,逐漸往黑松崗村兩邊的其他村子擴充套件。
第一起“路闖子”事件,是發生在黑松崗村。同樣也是黑松崗村,遭遇到“路闖子”事件最多。
那就令我有一個結論:“路闖子”的起源,肯定就隱藏在黑松崗村裡。
只可惜經過細緻走訪,始終找不到任何與“斷了頭的女鬼”有關聯的線索,也沒有人能夠解釋“不是我偷的”是什麼意思。
用村主任的話說,他們村子裡的人全都是本本分分的,好吃懶做的固然有,但小偷小摸還真是找不出來。
唯一有些蹊蹺的,仍舊是在“路闖子”出現之前,上吊自殺的那個劉老實。
(請看第463章《不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