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飛的一番話,弄得我心裡也不痛快。
所以在楚飛丟下飯碗離開之後,我也把飯碗收拾了,之後想穿過超市上樓去,卻發現超市門外似乎有人探頭探腦。
因為超市晚上顧客少,楚飛在吃飯的時候已經把玻璃門鎖上了,所以我隔著玻璃門正想問一句是不是要買東西,那人卻突然轉身一溜煙地跑走了。
那是一個女孩兒,我雖然沒有看清楚她的長相,但肯定年紀不大。
想來楚飛儀表不凡,這又是一個趁著晚上偷偷來看他的本村姑娘。
玻璃門外還有一道卷閘門沒拉下來,不過我沒有鑰匙,既開不了玻璃門,也鎖不了卷閘門。
所以我不去管它,直接穿過超市走出後門。
正想順著後門旁邊外牆上的樓梯上樓,瞥眼卻看見楚飛站在後院那株纖細的柳樹前,一手輕撫著柳樹細嫩的枝幹,嘴裡卻發出抽泣之音。
那就讓我有一個想法,或許這株柳樹,跟他愛的那個女人有關。
我自然不去驚動楚飛,而是順著樓梯輕手輕腳上樓去。
當晚沒再發生任何事情,倒是在我將要睡覺的時候,張村長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他問了好幾戶村民,人家都不肯幫我引路。
所以沒辦法,明天只有他跟他兒子親自引我進山了。
“不過我要說明,我跟我兒子只能引你到那片林子口,再往前我們就不敢走了,必須轉頭回來!”張村長在那邊尋求保證。
“你放心吧,我們出來查案,首先肯定是要保證自身安全,一旦你迷失方向,那我同樣要陷入困境,我不會做這麼蠢的事情!”我回答。
我估計張村長未必當真問過其他村民,八成他自個兒貪圖我給的報酬,所以才想帶著他兒子親自引我進山。
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很可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當晚飽睡一宿,第二天一大早起床,楚飛果然已經在開始做早餐。
我沒有提昨晚他說的那些話,是他自個兒有些不太自在,在我們倆坐下吃早餐的時候,他嘿嘿笑著說道:“昨晚我喝多了,不知道瞎說了些什麼,你別當真!”
“我也喝多了些,所以你說了什麼我根本就沒聽真!”我也嘿嘿笑著打馬虎眼。
早餐是八寶粥加饅頭,八寶粥熬得挺入味,我滿滿地吃了兩碗,又吃了一個饅頭,之後起身上樓帶上我的揹包。
正好張村長也帶著他兒子張壯一同過來了,我乾脆利落掏出三百塊錢給張村長,說定等平安回來,再給他兩百塊錢,張村長父子自然藏不住地歡喜。
張村長的兒子也有二十多歲了,人如其名,生得壯壯實實。他一路也不多說話,只管在前邊趕路。
“他經常跟著村裡的長輩們進山打獵採菌子,所以對山裡的路況,比我還要熟悉一些!”張村長說,臉上自然流露出身為父母的驕傲之色,“現在國家規定不能隨便打獵了,要不然我這兒子,還真能成一個好獵手!”
我見他興致勃勃,趁機問他有沒有什麼人跟他們村子裡的人有仇。
張村長說道:“我們村裡的人都是老實巴交的山裡人,全村基本上都沾親帶故,所以相互間都很和氣。再加上我們搬出來才六七年時間,周邊又沒有捱得太近的其他村鎮,所以……還真沒有什麼仇呀怨的!高同志突然問這個,是不是懷疑那些走失的人,是被跟他們有仇的人謀害了?可是這七個人姓牛姓張姓聶的都有,不可能這麼多人會有同樣的仇人吧?”
我也覺得不太可能,只不過所有超自然的案件,都是在不可能中尋找可能。
所以我又問:“在你們村子裡有沒有發生過什麼奇怪的事情?我是說在這些人口失蹤之前?”
張村長想了一想,略顯狐疑地反問我:“高同志的意思我沒聽明白,能不能說得清楚一點?”
我不好直接開口問他有沒有哪個村民看見過鬼影之類,只好琢磨著換一個說法。
“我的意思是……老村長的那個重孫女,不是說看見過一個灰撲撲的影子麼?所以我想問問,村裡還有沒有其他人,看見過類似的影子!”
張村長沒有馬上回答我話,而是很驚詫地回臉看著我。
我不得不苦笑問他:“怎麼啦?我這個問題很奇怪麼?”
“不,不是很奇怪,我只是……沒想到高同志居然會這樣問!”張村長說,尷尬地笑了一笑,“我明白高同志的意思,但……高同志是大城市大單位出來的人,莫非……也相信這些鬼神之說?”
“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不信!”我嘿嘿一笑,含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