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舅舅當兵去了,所以我外婆家裡有的是空房,巴不得我姨媽帶著孩子回家長住。
結果這一住,一直住到我表哥楊虎將滿週歲,我姨父才到我外婆家接我姨媽回去,說隔壁劉桔已經病逝。
“你不用怕再聽到孩子哭了,如今她媽也死了,如果那哭聲真是那孩子的鬼魂,那現在她們母女倆肯定到一塊兒去了!”
我姨父說這話本來是想寬慰我姨媽,但我姨媽聽在耳中,卻愈發感覺渾身發毛。
可是老住在孃家也不是辦法,而且楊虎將滿週歲,總不能週歲宴都在孃家辦。
所以我姨媽還是跟著我姨父回了臨南市北郊的村子裡。
隔壁馬家先死了小孩兒,又死了媳婦,一家人難免憔悴黯然。
尤其馬德成,據我姨媽說,那個時候看他,簡直像個沒精打采的老年人一樣。
而隨後的一段時間,果然隔壁沒再有任何不該有的響聲,我姨媽也就漸漸放下心來。
直到一個月之後,我表哥楊虎滿了週歲,楊家大擺宴席,請了大半個村子裡的人來吃酒。
熱鬧了兩天,楊家跟馬家合住的院子才算是安靜下來。
我姨父考慮到隔壁馬家觸景生情,肯定心裡很難受,還將辦酒席沒用完的肉菜拿了好些去給馬德成。
可就在我表哥週歲宴過後兩個星期的時間,怪異的聲音,再次從隔壁馬家傳了過來。
那時候我姨媽的公公婆婆都還活著。
我姨媽帶著我表哥楊虎,從我外婆家裡回家之後,一則想給楊虎斷奶,二則兩個小夫妻很久沒在一起,所以就將楊虎放在了他爺爺奶奶那邊睡。
那天晚上我姨媽睡到半夜,一驚清醒,就聽見隔壁斷斷續續傳來一個女子唱歌的聲音。
馬德成的母親早幾年已經去世,馬家現在除了馬德成,就只有一個老爺子。
所以我姨媽心中暗想:馬德成還真是有本事,老婆死了沒幾個月,就有女人主動上門歇夜來了。
所有女人遇到這種事,都會豎起耳朵聽個明白,我姨媽也不例外。
可是不聽還好,這一聽,卻嚇得我姨媽渾身顫抖。
因為那斷斷續續的歌聲,很像是一首兒歌:“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來這裡……”
而在那兒歌聲中,還夾雜著孩子嗯嗯唧唧的聲音。就好像是一個女人,在唱著兒歌哄孩子睡覺一樣。
我姨媽趕緊伸手推醒我姨父,我姨父迷迷糊糊問她又怎麼了,我姨媽抓著我姨父的手,顫著聲音說道:“隔壁……隔壁有女人在唱歌,還有一個孩子的聲音!”
我姨父“啊”的一聲,趕忙坐起身來側耳傾聽,但是他並沒聽見任何聲音。
我姨父不得不搖一搖頭,說道:“沒有啊,我什麼也聽不見!”
“怎麼可能聽不見?你聽,你聽,孩子哭起來了,你還聽不見嗎?”我姨媽說。
我姨父仍舊茫然搖頭。
(請看第327章《哄孩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