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來已經不想再跟姓齊的多說一句話,連盤問都懶得再盤問了,直接站起身來。
我跟南衝鎮的那個警員也跟著起身。
那警員看來心裡亦不舒坦,衝著齊卓狠狠一瞪。
嚇得齊卓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站在電梯裡,我看著孟響氣呼呼的一張臉,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最後那句話,已經嚇得他夠嗆了,你就別這麼生氣了!”我說。
“這種人渣,我真恨不得直接把他抓起來!可他說得不錯,如果張小云是出於自願,就算張小云自殺死了,也跟他沒關係。我除了嚇唬他一下,也實在拿他沒辦法!”
她說得自然有理,事實上那也是我暗暗嘆息的原因。
我的想法是,這個人渣齊卓,為了能上張小云的床,必定給了張小云很多虛假的承諾。
而據高凌凱的表哥所言,張小云非常希望離開大山走進城市。
可她一個山裡姑娘,父母雙亡,爺爺又老,她想走出大山,唯一的辦法,是找個山外的好男人嫁。
所以她才會對進山來的這些驢友十分熱情,甚至是十分殷勤。
而齊卓投其所好,最終哄得張小云對他委身相就。
卻不想齊卓一走,就再也沒有任何音訊。
張小云久等他不來,說不定還有些“大了肚子”之類的情節,被張大爺察覺,難免要責罵孫女幾句。
張小云一時想不開,以致走上絕路。
站在張小云的立場來講,她自然是“含冤受屈”。
但就法律的角度,齊卓並不承擔任何責任,頂多就是遭受道德與良心的譴責而已。
可僅僅遭受道德與良心的譴責,絕對不能令張小云滿意。
要不然她不會專門在窗戶玻璃上寫下一個“冤”字,提醒我替她伸冤報仇。
——當然這些都是揣測,有個前提是,張小云的的確確已經死了,那個在窗戶之上寫下“冤”字的,就是她的魂靈。
可如果我揣測不錯,如果張小云當真已經因為齊卓的負心薄倖而自殺,我該如何為她“伸冤報仇”?
現在已經不是走馬江湖快意恩仇的時代,所有事情,都必須在法律框架裡進行。
無論誰敢法外施刑,都必將遭受法律的嚴懲。
但如果我懾於法律什麼事情都不做,張小云的冤魂,又該怎樣對付我?
——如果你言而無信,天涯海角,我也會重新找到你!
言猶在耳,我沒敢忘記。
(請看第100章《盯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