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不大的木箱,木箱開口處安裝著一個金屬提手。
因為年代久遠,木箱上落滿灰塵。
村長拿抹布來擦了一下,看得出來箱子還完好無損。只是那個金屬提手,顯得鏽跡斑斑。
“這箱子是我堂叔回村子的時候提回來的,那個時候很少有人買得起皮箱,能有這樣一個提著走的木箱,已經是非常高檔了!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堂叔後來離開,並沒將這個木箱再提走!”村長這樣說。
他說得沒錯,這木箱頗顯精緻,雖然不大,但在四十年前若能有這樣一隻木箱提著旅行,那是相當抬高身份。
箱子上有鎖,而且鎖頭跟金屬提手一樣顯得鏽跡斑斑。
我問村長有沒有鑰匙,村長說道:“有鑰匙也早弄丟了,我直接把它撬開得了!”
他一邊說,真就去找來一把一字起,很快就把那個鐵鎖撬開。
我伸手掀開木箱,發現裡邊有兩套衣服,衣服上邊有兩本很舊的書。
範要強伸手就去拿最上邊的那本書,我心中念頭一閃,急忙伸手將範要強的手抓住,回頭問村長:“這個箱子在你堂叔離開之後,你們有沒有再開啟過?”
“沒有!”村長立刻搖頭,“我爸說箱子裡邊就只有兩本書,再加上兩套我堂叔當道士的時候穿的道士服,所以這箱子鎖了幾十年,反正我是沒有開啟過!後來我們搬家,我本來想把箱子扔了,怕我爸不樂意,最終還是將它收在了床底下。”
“我也沒有開啟過!”村長老父親介面,“還是他爺爺活著的時候,因為振堂突然一走再沒回來過,他爺爺在收拾振堂的東西的時候,開啟這個木箱子看了一看,之後就交代我收好,說萬一振堂回來,他的東西都還給他。箱子裡邊並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也沒人會去費事開啟它。”
我心裡更是高興,忙將箱子重新蓋上。從我揹包裡邊拿出橡膠手套戴上,這才很小心地在箱子裡邊翻了一下。
我發現那兩本書一本是《道德經》,另一本是《狄公案》。
《狄公案》是清末的文人作品,其文句並不像現代小說一樣通俗易懂。
黎振堂能夠看懂這種書,可見他跟著雲頂道長那些年,起碼在文化造詣上大有長進。
兩本書下邊,就是兩套道人服裝,一套稍新,一套偏舊。
我沒有開啟仔細觀看,而是將木箱箱蓋合攏,又跟村子父子聊了幾句,確定他們暫時想不起來任何事情,我遂留了張名片給村長,請村長在他老父親想起更多有關黎振堂的事情之後聯絡我。
之後我帶著範要強走出村子,範要強問我:“你為什麼不讓我碰箱子裡的東西?說不定我還能想起更多事情來呢!”
“不是不讓你碰,我是怕你破壞了很可能在書本上儲存下來的證據!”
“證據?你想儲存什麼證據?”範要強充滿疑惑看著我。
我不跟他解釋,而是話題一轉,問他:“村長父親說黎振堂很可能喜歡上了縣城一個飯店的女服務員,你能想起來這件事嗎?”
範要強搖一搖頭,說道:“當時他說這件事的時候,我就仔細想過了,實在是沒有印象!”
“那就慢慢想,等想起來之後,再給我打電話吧!”
我心中其實已經有了一整套的概念,只是不想跟範要強提起。
範要強能夠察覺到我有話沒說透,不過他瞅一瞅我,沒有繼續追問。
因為當天是週日,而我要做的事情並非特別急,所以我將那個木箱放在車子後備箱裡,避免範要強翻看。
當時才剛過中午,我帶範要強先去吃了飯,之後便去陵縣老城區,打聽四十年前“陵縣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