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少年聽得上面沒了聲息,他謹記著仙女姐姐的囑咐,不敢貿然踏出這個圈子。一時之間,密室靜悄悄的,他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和呼吸聲,在這裡百無聊賴,不禁轉頭向仙女姐姐看去,望著仙女姐姐的絕美玉容,不由得瞧得痴了,幽幽暗香從她身上飄來,不禁神搖心蕩。
圈子外四周黑漆漆的,只有月光石發出的亮光,人待在這樣的環境下,目不能視物,精神極為容易睏倦。小丐盯著黑暗看得久了,迷迷糊糊間眼皮一合,睡了過去,等他醒來時,見仙女姐姐還在療傷,黑暗中也不知過了幾個時辰,只覺這一覺醒來,應該是過了一天了。
說來也怪,他自服下丹藥後,真如仙女姐姐所言,沒有感到飢餓感,連拉屎、撒尿的憋脹感也沒有。心中不禁感嘆:“真不愧是仙丹妙藥。”
他這般想著,仙女姐姐卻睜開了眼,她一掐法訣,原本照在兩人周圍的螢幕光罩瞬間撤去,仙女姐姐站了起來,只見她身上的外傷都已痊癒,人也沒有之前的虛弱疲憊感。但見她神采奕奕,一股靈動而又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又重繚繞在她周身。
仙女姐姐說道:“走吧,我們出去。”
兩人出得暗室密道,這座小寺廟已變得斷壁殘垣、千瘡百孔,少年郎與校尉的鬥法,引得寺廟遭破壞。少年看著這副慘不忍睹的殘廟,不由得黯然神傷,他早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現下已經破壞成這樣。
仙女姐姐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說道:“你我有緣,冥冥之中天意註定。罷了,你救了我,這是因,如今這裡已容不下你,便是果,這因果之事,實數難料,你且過來,讓我看看你的資質如何。”
少年雖不太明白仙女姐姐的話中意思,但也絕非壞事。他走到仙女姐姐的跟前,只見仙女姐姐伸出了纖細的柔荑,按在他的額頭上,過了半響,少年只感腦袋一陣發熱。
這時聽得仙女姐姐說道:“嗯,土屬性下品靈根。雖然現在還不能測試你的精神力品階,但就算是下品,你也能夠修仙了。你可願隨我回宗門修煉?”見少年目中有疑惑,她又說道:“只要你勤加修煉,此生突破練氣期達到築基修為,還是有希望的。如此一來,突破了人體桎梏,活到兩百到四百年也是沒問題得,雖然成就有限,但這也是你的一場造化。”
少年看著仙女姐姐,認真的問道:“達到築基期修為,能夠進入雷州嗎?”
仙女姐姐道:“雷州是妖魔封印之地,你去哪裡做什麼?”
少年意識到這話問得不妥,趕忙轉移話題,說道:“沒,沒什麼,就是想去哪裡瞧瞧。”
仙女姐姐驚咦一聲,少年突然發現剛才講的又露餡了,他啊的一聲,雙手亂搖,說道:“不是……不是……我是要……是要……”臉上神情十分窘迫,急得漲紅了臉。
仙女姐姐忽然輕笑道:“雷州之地封印的都是修為高深的妖魔,別說是築基期,就算是金丹期,進去也是有死無生,你明白了嗎?”
少年聽了,心中一涼,心道:“難道我一輩子都不能進去尋找父母嗎?聽仙女姐姐語氣,似需要很高的修為才能進入,那我有可能達到那樣的境界嗎?”他不禁有些擔憂茫然。
仙女姐姐並沒有看出少年的心思,說道:“你若是不喜歡修仙,我也可以給你錢財,保你一生過得舒坦,榮華富貴,衣食無憂。”
少年忽然抬頭,神色堅定道:“不,我要修仙!”他已想清楚,就算這輩子修為境界不高,他也是不願放棄這條路,只要堅持,就總會有希望,這也是白狼教會他的道理。
仙女姐姐道:“好。”她點了點頭,又道:“我姓陳,名雪清,你進了宗門後,便是我的師弟,你現在便喚我師姐吧,不可再叫仙女姐姐,免得教人聽見,笑話於我。” 少年點頭稱是,陳雪清又問:“你可有名字?”
少年說道:“還不曾有人為我取過名字。仙……嗯,陳……陳師姐,你能為我取個名嗎?”說著有些期待的看著她。
陳雪清道:“你可識字,若是識字,便取個自己喜歡的字,作為姓氏吧。”
少年興奮的說道:“我識得!”沉吟了一會, 忽然抬起頭,眼神奕奕的說道:“就取‘布’字吧,布匹的布。”他取這“布”為姓,也有另外一層含義,那就是時刻提醒自己,不可因為富貴的生活,而望了貧困的日子。他本來身份不明,若不是偶遇陳雪清,恐怕這一生難以踏入修仙之路。
陳雪清說道:“這個姓氏,不納入百家姓內,你想好了嗎?我輩修士,一旦名字起好,便跟定了一生,此生再無更改可能。”
少年點了點頭,目光堅定。
陳雪清道:“好!你修仙資質平凡普通,就取名為‘凡’字好了,平平凡凡也挺好。”
少年聽了,口中默唸了兩遍:“布凡,布凡……”少年跪倒在地,謝道:“謝謝陳師姐。”
陳雪清微微點頭,手一抬,一股靈力把布凡托起,道:“走吧。”她腰間的一根綠色腰絛突然幻化作一條綠綾,她踏了上去,拉著布凡的手,咻忽間已到半空。
布凡只覺神情一恍惚就到了半空,眼中的場景把他嚇了一跳。狂風呼嘯著似要把他刮飛,身形不穩,心中直打站,他雙手亂抓,不料卻抓住了陳雪清的藕臂,雖隔了一層裙衣,卻覺肌膚觸手柔軟,裙袖質地又極好,又滑又軟,宛若無物。
陳雪清在空中逆風飛行,速度極快,忽感布凡抓住自己敏感處,猶如觸電,渾身一顫,險險控制不住身形。她連忙打出一道靈力光罩,擋住了狂風,扒拉開布凡的手。布凡從驚慌中平復了心緒,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對,連連道歉。
陳雪清默然不語,布凡感覺氣氛尷尬,扭過了頭,看著落花春鎮逐漸遠離了自己的視野,一幢幢高樓泥瓦房從自己的腳下飛掠而過,他的心緒也隱隱的激動起來,心中暗暗發誓,自己也一定要學會騰雲駕霧的本領,日後自由自在的在山澗深淵中飛翔。
陳雪清一直帶著布凡在空中飛行了一陣,忽然有幾道身影從下方竄了出來,其中一個俊朗的青年人叫道:“陳師妹,你沒事吧,這兩天都找不到你,你又沒有個音訊,還真擔心你出現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