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凡微微一笑,說道:“唷!你好呀。”
馬珍珍正待發怒,忽見布凡精神萎頓,倒在了雪地中,心中一驚,衝上前扶起,關切地問道:“你……你怎樣?沒……沒事麼?”
布凡有氣無力道:“沒……沒什麼大礙,只是醫治這些靈花葯草,心神體力消耗過大,只要吃些東西,好好睡一陣就好了。”
馬珍珍驚訝道:“你……難道你都醫治好了?”她轉頭去看,見院內一角一片靈氣繚繞下,一片生氣盎然,靈花葯草的長勢,竟比奄奄一息之前還要茁壯幾分,忍不住追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布凡搖了搖手,示意現在沒精力回答這些問題。馬珍珍拿出一粒辟穀丹,說道:“諾,把它吃了!”
布凡有些疑惑地看著她:“你這是何意?”
馬珍珍沒好氣的道:“你以為這是免費送給你的,哼!算你借的,日後還我便是。”
布凡接過辟穀丹,含在嘴裡,說了聲:“多謝。多謝。”這短短兩句話,卻是包含了他真誠的感謝。這少女在門外,從她身上披著一層雪花來看,在門外站了有一段時間了,看來少女對他的關心,足可見真。
他調息了半個時辰,精氣神已全然恢復,馬珍珍正要解釋兩天前帶範熙陽前來的事,卻被他打斷:“你不用解釋,我都曉得,若你是真的告發我,我絕不可能安然無恙,恐怕現下已是被宗門的執法堂抓了起來,這是我感謝你的第一個原因。”
布凡看著她,繼續說道:“第二個是我高看了自己,盤算著只要我關門起來,除了公孫長老外,無人能開院門陣法,直到我醫治好靈花葯草,開門時,就算被你告發,我也來個死不認賬。這想法雖好,但我卻露出一個致命的破綻。卻沒想到宗門裡有修為高深的長老,或許能夠破陣闖入,而我那時必定是在醫治靈藥,被當場抓個現行,無可抵賴,只能乖乖接受懲罰。所以,這是我感謝你的第二個原因。”說著對她躬身做了一揖。
馬珍珍轉過了身,她可沒想這麼多,但經過布凡點破,也自暗暗心驚:“這混小子看起來年紀不大,甚至比我還小,心思卻如此縝密。”她哼了一聲,吶吶道:“哼!本……本姑娘是那種說話不做數的人嗎,既然有了賭約在先,我自會信守承諾。再說你不讓我醫治靈花葯草,可不見得我會輸,所以這局賭約不做數。”後面這句話細若蚊聲,聽起來不大有底氣。她這麼說,其一,是掩蓋自己想不到布凡所說的那兩個關鍵點,其二,可讓布凡承她人情。
布凡笑道:“是,這賭約不作數。我瞧師姐貌美如花,清秀靚麗,我猜師姐閨名中定有‘圓潤如玉,珍珠似寶’之類的字眼,不知可對?”
馬珍珍聽得他誇讚自己的美貌,心下甚喜,說道:“哼!你這小子還算有些眼光,不錯,我名中卻有‘珍’字,我姓馬,字珍珍。”
布凡一抱拳,恭敬道:“師弟布凡,見過馬師姐。”
接著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忽然一道身影從西方倐然之間降落在別院前,只見來人是個白髮滿頭的老者。這老者雖須、眉、發皆白,一張長方臉卻是沒有絲毫褶皺,臉型還跟中年人模樣相仿,眼神神光湛湛,精神充沛,雖滿頭白髮,卻神威凌然,模樣甚是灑脫自如,全然沒有一個老人該有的老態。
馬珍珍見了這老者,恭恭敬敬地叫道:“公孫伯伯好。”
布凡心頭一跳,暗道:“他就是公孫長老麼?果然氣宇非凡。”
公孫長雲點了點頭道:“是小珍珍嗎?長大了不少啊。你身旁的這位少年是……”說著打量了布凡幾眼,見他面容陌生,身穿雜役服色,雙目炯炯,俊朗非凡,可謂一表人才。
馬珍珍道:“他是新進門的雜役弟子,接了公孫伯伯別院的顧理任務。”
布凡做了一揖,不卑不亢的道:“弟子布凡,見過公孫長老。弟子已經完成任務,請長老在此批准。”遞過雜役任務牌。
公孫長雲聽後眼神一亮,露出幾分詫異之色。看了眼院內的四塊田圃,這一看之下,驚訝之色更濃,靈花葯草長勢竟比他離去前長得更旺。他連道兩聲:“好,你很好。”接過任務牌,在上面一按,印下一道精神力,交還給他。
布凡接過,臉露喜色,心知公孫長老沒有看出靈花葯草間的異樣,鞠了一躬,與馬珍珍退了出去。
兩人一路走過醫道堂,布凡沒問馬珍珍與公孫長老相識之事,馬珍珍也沒說,等到走出了醫道堂,馬珍珍才道:“就在這裡分別吧,你……”突然把想說的話收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