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東國開會透過的三項計劃,也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和他們相比,教堂反倒更像是放棄了抵抗。
“喬治大人確實輸了,這是很難理解的事,但確實輸了。”蘭斯洛特說道:“但他是愛這片土地的,所以如果有一點可能性,我們都要把握住。或許東國有很多辦法逃離甚至解決這場災難,但現在擺在教堂眼前的路,就只有這麼一條。”
雅典娜不置可否,只是站在原地,看著太陽慢慢落下海平面。她現在不喜歡看到黑暗,前幾個月的戰役,無不是在黑暗中爆發,他們的人,也都是死在黑暗之中。這一點,蘭斯洛特比她的感覺更深。
只不過,在黑暗中,或許也有他們的朋友。
“我找了一圈,原來真的只剩你們兩個人了。”正當雅典娜兩人準備回去休息,走過修道院的殘骸時,一個虛影擋住了他們的路。
沒有觸發任何警報,“伊甸園”也在下一刻把來人的身份告訴了他們。
“赫爾墨斯,你不應該離開了嗎?”雅典娜沒有停下來,邊走邊斜著眼看著赫爾墨斯:“黑塔的走狗。”
愣了一下,黑影之中傳來了赫爾墨斯淡淡的笑聲。他轉向蘭斯洛特,戴著盔甲的騎士並沒有說什麼,但也沒有看他。
赫爾墨斯,本來就是黑塔的巫師。而黑塔在這一次的戰鬥中,站到了教堂的對立面。宙斯沒能從阿爾卑斯山趕過來,有他們的功勞。
至於赫爾墨斯在期間起到了什麼作用,好像還是個不解之謎。
他只是沒有形態的量子,恩賜把他變成了遊蕩在世間的鬼魂,除了對執法者靈敏的感覺,和穿梭於天地的自由以外,什麼都沒剩下。
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
“我去聯邦逛了一圈。”赫爾墨斯呵呵笑著,跟在兩人的後面,再度走進了教堂:“針對大不列顛島的進攻,應該很快就會來了,嘿嘿嘿。”
“特地回來就是嘲笑我們的嗎?”雅典娜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嘲笑?不不不,我只是在這裡看到了有意思的東西。”赫爾墨斯的語氣總是如此的討打:“我看到你們把孫無情和東國人放進來了,怎麼說?喬治大人不在,連國家都賣了?”
“喬治大人這個稱呼也是你能叫的?”蘭斯洛特終於開口,沉悶的聲音連赫爾墨斯都打了個寒顫。
“別誤會。”赫爾墨斯立馬換了一副語氣,虛影停留在原地,對著兩人的背影說道:“諾達大人從未對我有過安排,喬治大人也是一樣。我只是……至少要在戰場上待著,我安靜不下來。”
沒有理會他的解釋,兩人走進了休息的院子,大門緊閉,如果赫爾墨斯還敢亂闖,強電流和磁場絕對能把他消滅在這裡。
夜幕籠罩在這片大地上,院子前的黑影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你會怎麼辦?”
一向沉默的圓桌騎士長,現在對雅典娜的問題越來越多。
“這本來就是真的,傻子都能猜到。”雅典娜背對著蘭斯洛特,揮揮手走回自己的房間,空氣裡只留下這一句話:“只剩下該怎麼做的事情而已。”
蘭斯洛特一個人站在走廊間,彷彿一尊沉默的鎧甲。聖喬治在教堂停留的時候,曾經也住在過這一層,但現在,這裡只剩下蘭斯洛特和雅典娜。
所謂的神靈,原來如此的不堪一擊。
。。。
教堂的地底,現在是屬於孫無情的時間。
一個巨大的原子構造圖浮在他的面前,就連他的腦電波也被“伊甸園”實質化,就像一把把剪刀,把那些連線原子之間的鍵剪斷。
這就是教堂的恩賜模擬系統,相比之下,就連“太初”也無法在恩賜教導上與它媲美。
最關鍵的是這裡的資料,每個國家或者組織都掌握著自己獨有的資料,不管誰來解密,都無法把這些秘密從這裡帶走。
不然,國之將傾。
現在是趁虛而入的最好時候,不然再晚一點,這些秘密都只算是教堂的遺產。
頭疼在加劇,孫無情沉下心,把其它的恩賜趕出腦外。他需要在腦海中模擬千百遍這個恩賜的使用,並且要嘗試注射那些含有特定基因組的幹細胞,從而讓自己更快的掌握一個新的恩賜。
但現在看來,創造,不是那麼簡單的東西。孫無情對它的使用非常陌生,在他的記憶裡,創造還只是徒手搓鐵塊的玩意兒,卻沒想到秦楚安擁有這個恩賜僅僅過去了不到兩年,就整出那麼個複雜玩意兒。
切割,重組,再創造,對上百種元素做精妙的操作。當孫無情看到無數個巨大的原子架構經過一瞬間的切割,變成了另一種物質的時候,他第一次再人類的技術中感受到了上帝的存在。
不過另一方面,他有些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