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勤怎麼了?”孫無情扎著馬步,回頭盯著蘇盡。
“你知道嗎,我並不知道管甚是提烏斯學院的校長。”即使是剛剛聽過這個名字,蘇盡也很快推理出來事情的前因後果:“但我知道他的父親,以及他們在東國的故事。對了,管勤是不是有兩個兒子,還有一個叫……管二?”
孫無情點點頭,和管二的對戰他記憶猶新,如果是現在的他,或許已經有了一戰之力。
“無名對我們有所隱瞞,程輕命雖然是東國人,但他似乎只聽鍾離望的命令。當然,白夢河也一樣。”蘇盡說道:“從管勤到聯邦,生下管甚之後,東國徹底失去了他的訊息。整個聯邦都被‘朋友’管控,這兩年,只有‘無名’還在那裡負隅頑抗。大部分國家的人,都已經逐漸退出了聯邦。現在,那裡幾乎沒有東國人了。”
“所以管勤為什麼要離開東國?”孫無情換了一個姿勢,然後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倒計時。
十九個小時。
“這是聯邦最後一次嘗試從東國挖掘人才。管勤所在的研究所由聯邦投資,因為資金的關係,當地政府同意了管勤的出國申請。他離開的時候東國剛好開始使用無限能源,所以在那之後,東國騰出資源,就沒有再讓任何一個人才流入聯邦。”
“然後呢?這和管甚有什麼關係?”
“我們有管勤的血液樣本,事實上在他離開後兩年,我們才發現他激發恩賜的可能性很大。這種遺傳因子很可能遺傳到後代。”蘇盡說道。
“但是管甚沒有恩賜。”孫無情反駁。
“沒有恩賜?一個普通人類能戰勝蘇起,這你也信?什麼東國武術,這你也信?”蘇盡剛剛從孫無情的嘴裡聽到了管甚的一些過去。
孫無情辯不過他,繼續鍛鍊身體。
“不是所有恩賜都會有外在表象,就像我們的超憶症,在外人看來就是記憶力好。”蘇盡說道:“管甚可能自己意識不到,聯邦讓管勤過去,又讓管甚入學,這裡面有貓膩。”
“是是是,你是書院少爺,你說有貓膩就有貓膩。”孫無情說道:“然後呢,現在他已經被關起來了。”
“我的意思是,聯邦有辦法提前知道誰有恩賜。可能是技術原因,也可能他們很早就有這種恩賜。”蘇盡推了推眼鏡。
“我知道一個人可以預知未來。”孫無情腦海中浮現出了那個似乎永遠淡定的少女:“但是時間對不上,她今年才二十二歲。”
“她是誰?”這一個個名字是拼圖中最關鍵的幾片,但不知道為什麼,作為書院未來掌門人的他,並不知道這些訊息。
“安然。校長林衛的女兒。”
“如果是她母親呢?”
“我沒見過她的母親。”孫無情遲疑了一下。
對話到這裡戛然而止。蘇盡皺著眉頭思考,忽然發現分析到了盡頭。他們缺了最關鍵的幾個人物,這些訊息,就連孫無情也不知道。
“我感覺我離真相很近了。”蘇盡搖搖頭,似乎很苦惱:“但我總覺得還差一點。”
“我是什麼都不知道。”孫無情的拳頭髮出颯颯的風聲,拳勁撲面而來。
“你想知道什麼,我可以告訴你。”蘇盡一臉得意。
孫無情很少見的牽出一絲苦笑,站直身體,仰天吐出一口濁氣。
“我就想知道,什麼時候可以結束這些無聊的戰鬥。”
蘇盡慢慢收起了他生動的表情,整個人變得和雲芊流一樣冰冷。
“什麼能力,就要承擔什麼責……”
“這些東西。”孫無情一拳砸在身邊的岩石上,輕微的疼痛透過戰甲傳來,讓他的表情有一點點的猙獰:“是你們強加給我的。失去的記憶是,這些恩賜是,還有我體內不斷膨脹的力量也是。把我引向未來的不是我自己,是你們,聯邦,還有背後策劃一切的所有領導者。呸。要不把他們都幹掉,要不放我自由,我可沒有一定要救誰的責任。”
這句話不假,蘇儘可以理解他的話,但站在他的視角,他無法認同孫無情的選擇。
在場的這兩個人,一個感受過幾千年的人生,一個僅有兩年左右的回憶。對於孫無情來說,這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博弈落在他的身上,換誰都會不爽。
更重要的是,他真的沒有責任感。
蘇盡很好奇聯邦到底出於什麼目的把孫無情的記憶銷燬的一乾二淨。如果說孫無情真的有激發多種恩賜的潛力,難道他的記憶會阻礙他為聯邦服務?
還是說,他的記憶裡有不能告訴世界的真相?
比如,他父母對他說過的話。
蘇盡沒有再說什麼,正打算回頭,不遠處卻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學長?”熟悉的聲音傳來,孫無情發現林瓊露的語氣終於恢復了之前的活潑。
她穿好了失落綠洲為她準備的戰甲,小巧玲瓏的身子縮在其中,有一種寶藏般的美麗。
更重要的是,她是用左手和孫無情打的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