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這是長棍和鋼刺的第一次交鋒。
但張靈秋等人,卻感覺耳膜都被震破。隨之而來的,一聲極清脆的骨骼斷裂的聲音,迴盪在這幽深的地底。
管二看著手裡扭曲成九十度的鋼刺,還有自己脫臼的手腕,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那麼多年沒見,你還是那麼強。
他左手握著右手腕,把脫臼的手生生掰直。他的骨骼似乎於常人不同,剛才那一擊,應該已經對骨膜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傷害。
但很明顯,“無名”裡面也有應對措施。
管二嘆了口氣,這一架,還是會像以前一樣難打。
但問題是,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朋友”正在迅速地衝下來,巨大的機械臂張開了一張天羅地網,像一隻怪獸,幾乎要吞下整個設施。
這裡,可是他們做了很久實驗的據點。管二也不明白,為什麼上面說要放棄它。
但一如既往的,“無名”已經提早轉移了很多資料。留給聯邦的,依然是一個髒屁股。
而管二,負責斷後。
他們是猜不到聯邦會派誰來的,管二不知道自己的偽裝是否到位,被發現的機率有多少。如果自己沒被發現,可能只會面對普通的聯邦軍人。
但如果他的身份被“朋友”猜到,來的人就不簡單了。
所以當他收到孫無情等人來一區的訊息,就認為自己沒有暴露。他們是來找張靈秋的父母的,這在他意料之中。
但從天而降的管甚,讓他有些意外。
他沒有想到,自己和哥哥再次見面,是在這裡。
二十幾年了。
他沒在醫院等到他,也沒在墓地等到他。
那便不等了。
下次見面,就殺了他吧。
他是那麼想的,也是那麼做的。
管二丟掉手裡的鋼刺,抬起頭,正迎上管甚的雙眼。那雙眼睛自己很熟悉,和管勤很像,但和他不像。
長棍帶著破空之聲,早已超越了一般人類能達到的速度。這幾十年裡,看來他也接受了基因手術。超乎常人的力量,再加上東國神秘的武術,論近身戰,便鮮有人是管甚的對手。
但如果,對上恩賜呢?
王清野輸過,張曉曉也輸過。恩賜不代表一切,尤其在一對一的打架上。
但如果,是和他實力相當的人擁有恩賜呢?
廢墟上,就連張曉曉等人也沒看清,管二是怎麼消失的。
只知道,管甚,擊空了。
那根幾乎從未失手的長棍,竟是沒沾到管二一絲一毫。
角落裡,一根散落在地的鋼筋也同時消失不見。
管二還在,只是沒人看得清他的動作。
太快。
他的肌肉彷彿已經適應這種速度,巨大的撕扯力下,肌肉纖維完好無損,彷彿永遠用不完的力量源源不斷的湧現在管二的身上。
當。
這是第二次交鋒,劣質的鋼筋毫無意外的也被折成九十度。
但這一次,是管甚的手腕斷了。
高速帶來的勢能,彷彿山一樣壓在管甚的棍上。
不,這是真正的山。管甚從來被感受過這樣的力量,或許蘇起可以做到,但絕對沒有眼前的人這樣輕巧。
揮棍,彷彿吃飯和喝水一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