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前,首都卡梅爾城,秦楚安的家。
“我這邊沒什麼事。我爸把我關起來了。”狹小的禁閉室內,秦楚安坐在黑暗中,只有耳根下有時會閃過一絲不可察覺的微光。
“你爸關你起來,不斷你的通訊?”
“他收走了我所有的電子產品,但沒有啟用電磁遮蔽,上次議會不是討論了嗎,對議員的遮蔽許可權管的很嚴。”房間裡沒有冒出一點聲音,秦楚安把腦袋埋在雙腿之間,讓天花板上的攝像頭看不見他耳根下的光:“但我最近讓‘朋友’做了一個簡單的通訊工具,可以把腦電波轉化成資訊發給別人,然後我把它安在了耳朵下,本來想要是方便我就也給你裝一個,~”
一和張靈秋說話,秦楚安就一直沒個正形。
“電怎麼解決?”張靈秋從來不理他的油嘴滑舌:“東西不都被收走了?”
“我的恩賜可以,我父親知道我有恩賜,但不知道我能用到這種程度。”秦楚安在黑暗中,手指輕輕地轉著一個小轉盤,所產生的電力透過一個臨時的儲存器,在以合適的電壓,輸送到耳根下的那個小裝置內。
也只有秦楚安,才可以在沒有任何幫手、模具的情況下,憑空創造這種複雜的儀器。他身後的金屬牆被挖掉一塊,如果是學院城堡那種老舊的土牆,自己可能還找不到原材料。
原子構成已經不僅僅侷限於武器,只要秦楚安熟悉並且經過訓練,很多東西他都能做。
“會不會危險。”
“喲~我的靈秋什麼時候那麼會關心人了~”秦楚安嘴角帶著一絲笑意,這個裝置會把他的想法轉化成文字傳送過去,但他更希望她能聽到他的聲音,或者說,他也想聽她的聲音。
“閉嘴吧。”張靈秋就像孫無情制止“朋友”一樣把秦楚安懟了回去:“對了,最近學院人變少了。好像只剩下了我們這些有恩賜的同學。王清野老師也不見了。”
“孫哥呢?”秦楚安微微皺眉。
“他還在,就是感覺有點心事。”張靈秋回想起和他吃飯的場景。
“有事可以找他,雖然孫哥話少,但是人是很好的。”秦楚安回想起和孫無情的童年,即使失去記憶的他沒了原先的樣子,但繼續接觸下去,他的為人,還是值得信賴的。
“伯伯到底是為什麼……我總感覺……”張靈秋猶猶豫豫,半天才敲出這行字。
“你不要擔心,我懷疑這裡面有貓膩。他說的話,絕對是演出來的,千萬不要放在心上。”秦楚安被關進來已經兩天了,一直在思考這其中的原委。他確實是打不過他老爸,也不敢動槍動炮,但他就是不理解,他到底為了什麼。
凡是都有目的。更何況他老爸不是普通人。
現在,聽到張靈秋帶來的訊息,他終於察覺到了蛛絲馬跡。包括他被打暈那天,王清野袖手旁觀的態度,還有他父親罵張靈秋的話。
真的很難聽,所以,也真的很假。
他父親的秉性他是知道的,不要說談個戀愛,就算在外面有了私生子,也完全不會過問。
所以這場戲,他是被迫演的。
王清野是知道劇本的。
現在學院少了很多學員,從這點看,秦楚安倒和那些回家的同學,在某種處境上一致了。
那就是離開學院。
有人想讓一部分人離開學院,但為什麼,又要把一部分人留下呢?
“我不擔心,我這邊好好的。”張靈秋很快輸了一行字:“你自己小心。被關起來,飯總有的吃吧。”
“我又不是被東國特務抓了,拜託,這是我自己家。不過好像洗澡不容易。”
“呸,髒死了,那你別回來了。”
“哎呀~你別……”話還沒說完,通訊就被掛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