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世界,機甲實戰課,黑色機甲是孫無情方,而另一方則是白色機甲。
開戰不到五分鐘,對方就已經逼到他們的大本營。
今年的學弟學妹,看起來很生猛啊。
“能看出誰是誰嗎?”白隊內,通訊依舊保持著冷靜。他們上過不止一次機甲實戰課,甚至有人在現實生活中駕駛過聯邦機甲。現在,全體白色機甲半蹲,步槍卡在肩膀,是標準的戰術射擊動作。和不遠處手持長刀的黑色機甲比起來,就像人類之於猩猩。
他們相信,這不是一個水平的戰鬥。幾年前,自己也同樣被學長學姐打得落花流水。
“有兩個,動作上比較流暢。”其中一人盯著瞄準鏡,看著彼此之間拉的很開的四臺機甲。
“要小心,可能還是佯攻。”另一個人皺起眉頭,並不相信新生都是有勇無謀的角色。他剛才看到敵方指揮官已經衝下來了,那就必然在領頭的六臺機甲裡。
是哪一臺?動作流暢可能是裝出來的,更何況,還有一臺不在。
“不能都打下來?”
“人不夠。”一人說出了真相,他看著不斷移動卻並不靠近的四臺機甲,並沒有把握在一瞬間把他們全部擊倒。
因為他們人不夠。
白色機甲,只有九臺。
不平等對抗賽,對孫無情這方是,對白色機甲這方也是。九臺機甲只能勉強看住指揮部,而很難主動出擊。這一點,孫無情已經預料到了。
就在萬聖節晚會上,他便從學長那打聽到了二三年級還有多少人。排除安然和川烏,只剩十個人。就算他們全部上場,孫無情也有人數優勢。
“怎麼辦?乾等著?”這句話出口,氣氛瞬間凝結。每個人心裡,只剩下了一個答案。
他們靜靜地等著,看著四臺機甲在懸崖邊上張牙舞爪,手指輕輕搭上了扳機。
很快,耳機裡不約而同地傳來了有節奏地噠噠聲,好像有人在輕敲耳機。隨著這個節奏的出現,他們的呼吸慢慢趨於一致,神情專注,等待隨時到達的指令。
“無事生,身後43.6°,向上51.2°角,目標旗杆。”耳機裡的人在瞬間報出了方位。被叫做無事生的學長回過頭,下意識地抬起槍口,赫然發現一個人的手正握在旗杆上。他的身體彷彿一陣清風,正在慢慢顯出身形。
與此同時,孫無情掏出了身後的榴彈炮。白色機甲們開始有一絲慌亂,但立刻就被耳機裡冷靜的指揮聲驅散得無影無蹤。
“紫衣,毛豆,最左邊那臺機甲。夏雷,己宏,左數起第二臺機甲。剩下的人……”一句話還沒說完,只聽見一聲劇烈的炮響,眾人看見懸崖最右側的黑色機甲身下爆發出一團火球,一發榴彈炮在它附近爆炸,生死不知。
“自由射擊。荒月,章魚留守指揮部。”耳機裡的人接回了她要說的話,剛才應該是順手按下了榴彈炮的扳機。
最右側的機甲裡,正是孫無情。
他的一舉一動,完全被看穿了。
所幸榴彈炮的準星不夠,即使搭載了智慧瞄準,也沒有對孫無情的機甲造成多少損傷。
因為動手的人距離太遠。如果她手裡拿著的是一把狙擊槍,孫無情的腦袋早就碎了。
但這已經足夠。
沒有人能確保秒殺一臺機甲,真正的機甲作戰靠的是團隊配合,而不是孫無情這樣的旁門左道。
他以為借用常清風的能力,就算不能成功推倒旗幟,至少也能起到擾亂的作用。而他故意讓常清風丟掉機甲,就是希望別人認為他還沒上場。
只可惜,有人一直在看著指揮部。
從一開始就衝下懸崖的,不止孫無情一個人。希望別人誤認為指揮官不會衝鋒陷陣的,也不止孫無情一個人。
一臺白色機甲,此時蹲坐在峽谷中央,蘇起操縱的巨大機甲的頭頂上。很輕易的看到一切。
如果開啟駕駛艙,孫無情一定會認出這個人。在病毒入侵學院,三四年級執行任務回來的那一天,那個女生和吳奇一樣,旁若無人的走在操場上,所有人都和她保持著一定距離。眼神裡有敬畏,也有恐懼。
她很顯眼,很出眾,就像現在這樣。
三年級S級學員,呂嶽。
“撤。第一縱隊掩護。第三縱隊看住我方懸崖,靠近指揮部。”一想到攻擊來自自己身後,孫無情心裡湧起一陣不好的預感。舉起方盾,利用步槍掩護,和秦楚安一道倒下懸崖。常清風被無事生看到,用子彈逼他離開,正準備回到懸崖下藏機甲的地方。
跟他來的五臺機甲,只剩下秦楚安勉強躲過致命傷。第一次進攻,儼然完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