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器尾部噴出藍色的火焰,k城很快近在眼前。
燒成一架空殼的賭場已經開始被肢解,“朋友”已經解決了這塊地的歸屬,很快這裡要建起新的有機農場。
但有些問題,還沒有解決。
很快,前方出現了攢動的人群,一條馬路把他們隔開,但馬路對面只站著一個人。
飛行器懸在他們上空,一時間,吵鬧聲弱了下來。孫無情站在飛行器上,狂風捲起他的黑衣,所有人都盯著他,卻沒有人知道他是誰。
但當身穿白衣的柳御迎上去,他們便知道聯邦的走狗又來了一隻。抗議聲直衝雲霄,甚至有人又舉起了手中的石塊。甚至,還有槍。
孫無情回頭看了一眼,馬路對面,建築矮小且緊密,金屬的光澤已經被風吹雨打褪去,沒有絲毫維護的跡象。
這裡,是貧民窟。
機器幾乎掠奪了所有的崗位,無限的能源供給無限的糧食,但地是有限的。
被證明沒有潛力的人,從一開始就會被排擠在外。來到這樣狹小的居住區,像被圈養一樣活著。
所以他們不斷生育,如果運氣好,孩子天生就有當執法者的潛質,全家都會搬到更大的房子。
無所謂努力,只關乎運氣。
所以貧窮的人越來越多,他們被賭場吸引來,黑社會幫他們宣洩了躁動的荷爾蒙,賭場讓他們有了一夜暴富的期許。二十年來,這裡便多了一片貧民窟。
但按“朋友”的計算,賭場消失的話,這裡便多了不安定的因素。柳御正是為了這個過來,他身後站著是成堆的拆房機器。隨便挑出一個,都可以把這一棟房直接撂倒。
感情這貨是來鬧拆遷的,那我來幹嘛?孫無情沒理會柳御的招呼,回過頭,看到了氣勢洶洶的人們。他們的眼神好像要把他吃掉。
“危房剩餘面積:1252平方米(任務未完成)”
“剩餘D級公民:374人(任務未完成)”
“柳御不是進攻型的執法者。老實說,這次任務不適合他。”“朋友”給孫無情解釋。
“老實說,我不太適合這樣的任務。我不是進攻型的。”柳御在他身邊擦著汗。
他比孫無情大不了多少,臉上還是初出茅廬的稚嫩。這大概是他第一次和那麼多人打交道。
但孫無情也是,他失去了記憶,印象中,自己沒見過那麼多人。穿著有些破舊的短袖,拿著廉價的槍和普通的石頭,彷彿看仇人一樣看著自己。
“行吧。要我做什麼?”不去想太多,孫無情面無表情,直奔主題。
“拆完面前三棟樓。我會給你工具,但不許有太多的人員傷亡。”“朋友”說道。
“講道理,你為什麼不和他們講講道理?”孫無情皺眉:“我不相信聯邦容不下他們。”
“說過了,沒有辦法。群體一旦聚集,判斷力會顯著下降。”“朋友”說道:“聯邦會在S城給他們新的住所,安排新的工作,但他們還是不願走。老感覺我在賣他們,拜託,我可是電腦。我的判斷可是基於資料……”
“閉嘴吧。”孫無情沒有辦法,只能回身拿了工具。身上甚至包括了微型炸彈一類的事物。
天空有些灰濛濛的,雨似乎隨時都會落下。
沒有理會周遭的呼聲,孫無情很自然的走上馬路,看著對面黑壓壓的一片人群。裡面有滿是鬍渣的大叔,也有抱著嬰兒的婦女。背景是僅剩的三棟年久失修的大樓,在這蒼穹之下,彷彿殘缺的三根手指。
為首一人在眾人的目光中上前,鼓起勇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兇惡一點。但孫無情的眼光沒有離開三棟大樓,看都不看他一眼。
但就在大漢的手要碰到他的肩膀,呵斥他時。他已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