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遇到張曉曉,遇到忘語後,自己的感情似乎豐富起來。每次忘語在眼前,自己的心總是變得柔軟。
失去了十幾年的記憶,按秦楚安所說,似乎連骨子裡的冷血無情也丟掉了。
學院啊。“朋友”根本不會提這兩個字,孫無情第一次知道,聯邦有這樣神秘的地方。在這種高度現代化的社會,還保留著這樣傳統的教學方式,這讓孫無情更加好奇。
專門培養執法者的地方?那豈不是執法者滿地走?自己這身力量,真的可以在那裡站穩腳跟嗎?
“孫哥。”秦楚安看著逐漸熄滅的篝火,語氣和剛才有些不同:“當特殊執法者,有沒有什麼感覺?”
孫無情看向他,逐漸變暗的四周,只有他們之間的遮蔽器閃著藍光,映著他的臉。
臉上已經沒有了那種笑容。
“什麼意思?”
“我看過你的行動報告。三次行動。”秦楚安說道:“第一次,你沒有殺死襲擊你的聯邦士兵;第二次,你沒有聽‘朋友’的勸告離開;第三次,也是如此。”
“你想說什麼?”孫無情帶上了點怒氣。
“並不是否定你,而是,這真的不太像執法者的作風。”秦楚安說道:“孫哥,你知道為什麼要有執法者?電腦能幫人類決策,但有些事並不能幫我們執行。這才需要我們。如果我們不能嚴格按照資料結果去執行任務,而是會被情感左右,讓結果偏離計算,那‘朋友’有什麼存在的意義?忘語很可愛,我並不是指責你去救她,但身為執法者,應該首先履行自己的職責。孫哥,聯邦的未來,在我們的肩上。這不是一條兩條命的事,前幾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國家內部已經混進來了許多人,他們……”
“行了,我知道了。”孫無情打斷了他的話。
他不想和他辯什麼。事實上,他想的很明白。每個人都有權利做出不同的選擇,不管他接不接受秦楚安的想法,但事實確實如此。如果秦楚安在場,或許真的會離開忘語。她會被埋在廢墟下,或生或死,都無關緊要。
但他想救,每次回想起那天的行動,他都不後悔做出這樣的選擇。執法者的要求他明白,所以他一直懷疑自己的資格。
現在學院寄來了錄取函,還帶上了吳忘語。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明白的,孫哥。”秦楚安又恢復了那種笑容,說道:“我相信你可以。”
說完他關上了遮蔽器,機器人走過來,熄滅了篝火。夜晚的風有些清冷,孫無情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他是在聯邦出生的,從有記憶起,腦海裡就連上了聯邦最強大的計算工具。可以說,他是最適合執法者的人選。在夜總會讓他殺人時,他自認沒有一絲猶豫。握槍的手絕不會因為殺人顫抖。
但是為什麼他會救忘語呢?
他走進顧汀的房子,悄悄走進了忘語的臥室,看著她在溫軟的大床上熟睡,身邊還亮著一盞檯燈。
從那天后就是這樣,沒有燈光,她睡不著。
看著她稚嫩的睡臉,上面已經恢復了血色,顯得十分可愛。孫無情的心沒來由的一顫。
為什麼呢?
他在門邊看了很久,直到夜色漸深,他才回屋睡覺。
。。。
“你要去卡梅爾城?”“朋友”吵鬧的聲音又開始了。看來事情告一段落,他在孫無情腦海中停留的時間長了一點:“有人申請了遮蔽,你們昨天到底聊了什麼?”
孫無情和忘語正在原來的公館收拾東西。張曉曉不在,他們只是各拿一個小箱子,東西很少。
“哥哥,我們去哪?”忘語也問了一聲。
“去學院。”孫無情說出了這句話,但“朋友”卻沒給他紅光警告。這種懲罰由系統來掌管,沒有警報,證明他有資格說出這個詞。
“你們收到了錄取函!我的天啊!”“朋友”說道:“忘語也收到了!臥槽!”
孫無情真的覺得它不像一個機器。
“走吧。”他拉起忘語的小手。
“姐姐,怎麼辦?”
“她會去那裡找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