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孫無情醒來時,映入眼簾的是潔白的天花板,以及身上潔白的床單。微風吹起窗簾,他覺得窗外的景色有些眼熟。
身上沒什麼疼痛,只是有些困,孫無情撐著床坐起來,桌子旁有一杯溫水。
病房很乾淨,看起來很舒服。但再往窗外看去,孫無情有些意外。
這裡是王義和他都來過的那間軍區醫院,聯邦國旗立在廣場之上。今天沒有風,國旗看起來沒有什麼精神,蔫了下來。
整理了一下思緒,孫無情回憶起了在港口發生的所有事情。
紅衣男子明顯不打算遵守規矩,他只是想弄暈孫無情。
但問題在於,他確實是知道孫無情的身份。既然知道,卻只是弄暈他,為什麼?
更讓人細思極恐的,是他外國人的身份。
別的國家的人公然在聯邦襲擊聯邦執法者,這個訊息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了,又掀起了多大的波浪。
人抓住了嗎?那把丟在地上的刀有沒有找到什麼證據,自己在昏迷的時候他對自己做了什麼?
孫無情一邊想著,一邊坐到床沿,當雙腳放到冰涼的地板上,才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朋友”沒有說話。
“我在。”這個想法剛剛飄過孫無情的腦子,“朋友”的聲音還是傳了過來:“我很忙,等會兒會有人來找你。”說完這句話,它就徹底沒了訊息。
很忙?什麼事情讓這臺超級計算機分身乏力?孫無情皺起了眉頭,想起家裡的忘語,又有些焦急。
很快,門口傳來了腳步聲。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先走進來,一臺儀器在孫無情身上掃來掃去,確認他無恙,這才離開。
一個年輕人提著一個黑箱子進來,關上門,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拳頭大小的裝置。把它放在房間中央,輕輕一按,上面亮起了紅燈,同時孫無情感到渾身一陣麻癢,好像電流穿過他的身體一般。
看著紅燈慢慢變成藍色,年輕人才坐下來。
“我是資料中心的分析師。”他向孫無情展示自己的身份,並開啟了面前的黑箱子:“顧汀先生讓我來。按您的資料管理許可權,提供紙質資料供您查閱。如果有什麼問題,也可以問我。”
孫無情趕緊翻開資料,第一份,就是他的身體檢查報告。上面的專業術語孫無情看不懂,但最後一頁,下了一個人人都明白的結論。
他被抽血了。
孫無情挽起袖子,動脈處還依稀看得到一個小小的黑點。
“暴力抽血。”分析師解答:“你的左右手和頸動脈都遭到針管抽血。損失血量估計在一百毫升左右。整個過程有模糊的影片記錄,證據確鑿。”
看著報告裡躺在血泊裡的他,孫無情忽然感到一陣害怕。
這種感覺一直未有過,自從他感受到身體裡那股源源不斷的力量,就有一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覺。他闖進警局,在軍事封鎖區域發號施令,看起來和一個紈絝的富二代沒什麼區別。
但圖片裡,無力反抗的他看起來就像砧板上的肉。
在更強大的力量下,自己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他甚至覺得,紅衣男子就在自己身後看著他,那道藏在面具裡的微笑,更像是惡魔的邀請。
他拿起了第二份資料。上面是那個紅衣男子的近照。在辦公室,有攝像頭捕捉到了他。
那個深紅色的綢服,像染了鮮血一樣紅。上面的花紋,可以確定是某個東方國家獨有的。
面具沒有特點,剩下的是,在他身邊捕捉到的電磁頻率。根據“朋友”的分析,那些訊號有一定的智慧性,如果不是有人操縱,就應該是智慧生命。
“輔助腦,這幾年很流行。”分析師繼續說明:“帶在身上,可以透過周圍的環境輔助決策。小型的智慧生命。”
“他的身份呢?”孫無情最關心這個。
“我們沒有抓到他。”分析師說道:“聯邦軍隊只找到了你和那把長刀。港口已經布了監控,總統對此事表示了關注,但事實是,沒有那名紅衣男子的訊息。港口外,就是大海。”末了,他還補充了一句。
孫無情頭很疼,“朋友”偏偏在這個時候一句話都不說,這樣根本沒有任何線索。他看著滿手的資料,但上面沒給出任何結果。一柄刀分析到了分子層面,可這一點屁用沒有。
一個聯邦,都抓不到一個人?一臺計算所有機率的超級計算機,難道也算不出他的去向?
“你們戰鬥的資料已經分析出來了。按各項指標看,對方都達到了執法者的平均水準。並且,他的動作還顯示他練過武。”
“什麼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