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有這個年紀輕輕,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廝也就罷了,就連他身邊這個有點權勢的周叔都這樣,也太有些以偏概全的意思了。那小廝抬手就是不耐煩的想趕她走,本來鳳華離想著若是報不上名,大不了透過封玄麗這層關係參加便是,可現在鳳華離就偏與他們執拗上了。
見她不肯走,那小廝早有準備,抬起手比了個響起,幾個男人便從邊上衝了出來,將鳳華離給團團圍住。小廝嫌棄地看了鳳華離一眼,只當她這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把她給我拖走,快一點,後面還有人等著呢。”
那些人一衝上來,鳳華離便輕鬆地躲過了他們蹩腳的攻擊,而後迅速反過來將他們制服,順帶碰了出去。鳳華離揉了揉發疼的手,若不是武功沒有完全恢復,這些人下場一定比現在還要落魄。
那小廝嚥了口口水,頗為害怕地看著鳳華離,想不到今日居然碰到挑事的了。小廝面上氣勢仍不能輸,他指著鳳華離大聲訓斥道:“你……你這是做什麼,膽敢在神醫宮殿前肆意妄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鳳華離搖了搖頭,她可不想死而且她也不算是肆意妄為,也根本不想挑事,方才那些侍衛自己也沒有下狠手。鳳華離一巴掌拍在了那桌子上,用狠厲的目光看著那小廝說:“還不幫我報名?”
正在此時,那周叔也站了起來,他像是有些生氣,畢竟這麼多年以來,還從沒有敢在這月灣城的神醫殿門口鬧事的。周叔怒道:“姑娘真是好大的膽子,神醫都敢惹。這一年一度的醫者比試,向來只招有能力的人,若是沒本事,再怎麼胡鬧都沒有用的。”
若真是隻招有能力的人,就不會只看到她是長安大小姐和御膳女官而拒之門外了。鳳華離輕輕一笑,剛準備反駁他的話時,鼻尖卻忽然聞到一道熟悉的香味,她皺了皺眉,問:“您可是患哮喘多年了?”
周叔一怔,而後點了點頭,他卻是這麼多年以來都被這哮喘疾病所纏身,說來也諷刺,周叔一直在神醫身邊做事,可就連神醫都對他這病有些束手無策。
“你是如何知曉的?”周叔攔下想要發作的小廝,他看著鳳華離的臉,竟忽然隱隱約約感到這個女人有一些不一般的地方,方才沒有注意,可現今一看,卻覺得十分明顯。
鳳華離淡淡地笑了笑,這也不算什麼大事,不過是內功逐漸恢復,嗅覺也慢慢變得靈敏了,雖然這氣味很淡,但鳳華離仍然能夠十分清楚的分辨出這味道:“是金錦香的味道,治療哮喘的方子當中常會用上這一味藥材。而你身上衣服唯獨胸腔處色彩暗淡了些,想必是常常捂著胸腔所致。”
周叔連忙抬起手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可就連他自己都沒聞出來有什麼特別之處。至於這胸口處的衣裳,也確實如她所說一般,周叔時常犯病,這衣裳看上去並不明顯,他也根本沒有在意。
當週叔再次抬頭望向她時,那眼神已經全然變了,他連忙請鳳華離坐在了自己身邊,似是賠罪般說:“方才多有得罪,還請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不打緊。”鳳華離搖了搖頭,她今日不過是來報名的,並不想沾染上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這望聞問切,不過用瞭望聞二字,便已將自己的病情說了個明白,這個女人一定不簡單。周叔帶著些探究地看向她:“不知姑娘到底是何來歷?”
雖然這追溯根源,自己是神醫座下高徒的外孫女,可鳳華離至今還不知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就連白千城鳳華離都暫且瞞著,所以自然也不會告訴周叔,鳳華離便打著馬虎眼說:“我不過是長安城裡一人家的大小姐而已,而後又當上了御膳女官,這來歷可都在那張紙上寫清楚了。”
周叔笑了笑,一眼便看出她並沒有全盤托出,但他卻沒有深究。神醫是個惜才的人,若是知道有這麼一名女子,也一定不會簡簡單單地錯過。周叔自幼便跟在神醫身邊,自然也要為神醫留下她。
“這是臘月十五那日,冷月宮的令牌。”周叔從懷中取出了一塊雪白的令牌,擁有了這令牌,便有了與其他人一同比試的資格,不用擔心在篩選資料背景當中被排除的風險。當然,周叔給的這塊令牌是有著些特權的,“有了這令牌,便可在冷月宮二層參加比試。”
“二樓?”
鳳華離與那小廝一齊喚出了聲,那小廝滿臉不可置信,看樣子這令牌倒是個頗為珍貴的東西。
“不錯,”周叔瞪了那小廝一眼,示意他不得無禮,“這二樓都是些十分富貴人家的子女才能上去的,二樓十分寬敞,人也少,比一樓相對要安靜許多。”
畢竟這醫術得要冷靜,而一個相對安靜的環境也有助於發揮。如此看來,這個周叔還算是很好的一個人了。鳳華離接過令牌收了起來,在走之前卻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便又坐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