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孟長青的臉色微紅,被師父看出來了。
不過他從來不擅長這些。他心下幾番翻滾,長月的事情如鯁在喉,幾次話到舌尖,都被他吞了回來。他還是猶豫不絕,又心軟了······
師父也好長時間沒有去看過長月了。
“師父,為何不去看長月?”孟長青剛說完,就感覺到氣氛隨之一僵。
齊千術繼續落下一子“看棋!蜀山與虞皇的合作在即,長月一心喜歡炎虞,原想她若是嫁給炎虞也算喜事一樁,不過順帶,成全她也無妨。做師父的能幫則幫。”
“那師父為何最近不去看長月了。”孟長青繼續執著的問,這麼隱晦的話他拿不定師父是個什麼主意。
原來長青不是來給長月做說客的啊,齊千術臉色緩和。“她傷勢也漸好,不需要為師再去看她了。”
“師父,你先前不是這麼待長月地”孟長青低頭扣著白子不知道往哪裡落子,棋局已開騎虎難下。話已出口,覆水難收。他想他應該是把長月的那些所作所為告訴師父的。
齊千術沉默一瞬,看他動作,皺眉搖頭。“既然是心下已有決斷,何故這般猶疑作態,實不像男子漢作為,快下,定子不悔。”
孟長青‘啪’的一聲將棋子落在青石棋盤上,白色的棋子應聲而碎。“師父,孟長月向炎虞師兄的孩子出手了。”
齊千術半晌說道:“毀了一盤好棋,毀了一顆好子。”
孟長月毀了他跟炎虞間合作的誠信基礎,這下他就算不待見鳳華離也要忍著她了,畢竟崑崙的鬥場從來都不是這朝堂繁華和俗世人情。
“她你就不要在理會了,今日過後你就去守在那兩個孩子身邊,一樣你也是很喜歡那兩個孩子。”齊千術摸摸自己的美須,他得像炎虞表示他的誠意。
“那長月她······”孟長青還是有些不放心孟長月,她的那些手段他防不勝防。
“這些年在蜀山她被眾師兄弟追捧喜愛,高高在上。竟覺得世間何物都是唾手可得,如今稍有挫折,就變的心思狹隘,不知以大局為重。”齊千術惋惜道
“師父,這是要原諒長月了?”孟長青焦急的問道。
齊千術搖搖頭,還是沉不住氣,難怪他奈何不得長月,跑來找自己。
“先前原想她嫁給炎虞既為兩方結秦晉之好,也為炎虞,絳國作蜀山基石,蜀山在崑崙才會壯大,人才會源源不斷。誰知,她不以蜀山利益為己任,還以蜀山勢力為棋子,試圖為自己搏出榮華富貴,這般以大換小,以公換私。格局太小,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執迷不悟。”
齊千術說出這番話完全是客觀的分析她,他已經再也沒有對孟長月的愛徒之心了。他太失望,太丟臉。
跟孟長青說這番話,他已經憋屈太久了,他的愛徒之心就被這樣一個小家子氣的孟長月踐踏到了泥塵裡。
多玉兒的事情,蜀山成了外人眼中的笑話。他丟不起這人,蜀山也不能。
齊千術起身摸摸孟長青的頭“怎麼教來教去,就教出了你這麼一個呆瓜徒弟。”
炎虞是他所有徒弟中身份最高的,可是除卻利益關係,他們離心離德;孟長月她寵愛多年,近似親身女兒也不差,結果卻背叛利用他。唯有這個傻得讓人一眼看穿的孟長青,如今在他身邊還能稍許給他些慰籍。
孟長青臉色漲紅,師父怎麼可以這麼說他。
齊千術看他臉色,灑然一笑,罷了。徒弟以後還會有的。
“拿著為師的令牌把長月身邊的人都召回來吧,你讓孟長吟帶著人去大西朝探探薩滿的事情。這才是我們出山的主要事情。”
“師父,薩滿的傳說竟然是真的?”孟長青驚訝的問道,這些只有在書中看過的名詞,他以為那是傳說,現在就活生生的存在。他驚訝又意外。
“是啊,四方神醫後代相繼現世,蜀山也從萬年不出的崑崙下山,薩滿的傳說為什麼就不是真的?亂世出多妖啊。午膳一起用吧,下午你去跟我見炎虞。”
孟長青嚴肅的應道“明白!”
這邊東芙宮鳳華離聽著來人稟報孟長青的種種,鳳華離滿意而笑。在這個皇宮裡,沒有人的一舉一動能逃過炎虞的眼睛。
孟長月你終於把自己作的眾叛親離了。你 依靠蜀山掌門齊千術跟我鬥,借勢沁妃跟我鬥,卻唯獨沒有依靠過你自己。
現在你一個人了,我看你又怎麼跟我鬥對我的孩子使壞。
至於那個白面書生,真是舌燦蓮花,手段高絕。就連沁妃和孟長月都被他輕鬆幾句話拿捏住心神,被他幾番利用仍舊不自知,還對他感激非常。
鳳華離想不明白這樣智計超群,才華橫溢的書生。怎麼會甘心被鳳求復驅使。鳳求復那樣見利忘義,昏庸不明辯的人。到底用什麼東西才籠絡了這樣一個驚世俊才。
如果這樣的人是鳳求復的話,她跟炎虞都有不小的麻煩,或許他們可以試著拉攏這個神秘的白面書生如若不行就殺了他。
孟長月還在悠然的畫著一幅梅花傲然圖,自從她做了決定的那一刻起,她就覺的自己輕鬆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