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小童,也就是大名叫許清川的男孩,胡亂在臉上抹了一把,然後跟快速賓士的飛劍一樣,往蘇離身上撲去。
蘇離驚嚇的看著都快流到小男孩嘴裡的那一行鼻涕,不敢想象等下這些黏糊糊的液體會沾到自己身上,身形不由的往旁邊避開了,眼帶明顯的嫌棄。
激動之下,撲了個空的許清川一臉疑惑,“娘....”
委屈的情緒又要穩不住了,他之前被別人欺負的時候都不是這樣的,但他現在也畢竟才五歲,今天就再哭這麼一次吧。
蘇離瞧著這孩子嘴巴一癟,眼睛一閉,扯著嗓子又準備來一波,慌得一批。
也顧不上面前這個自己超級嫌棄的小鼻涕蟲了,手忙腳亂的將小朋友擁入懷中,輕輕的拍了怕小朋友的後背,“乖,不哭了啊...”
“額,不哭了,我不哭了....”許清川小朋友打著嗝,嘴巴里說著不哭的話,眼淚水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流,似乎要把他受的委屈全部都流流乾似的。
他還記得孃親離開時溫柔的撫在他頭頂上的溫暖,明明說好了,很快就能回來的,可是他都等了好久好久了。
其他人都說他的孃親已經死掉了,連父親也是不耐煩的讓他叫那個女人為孃親。
可是他有娘啊,孃親也只有一個,怎麼可以叫別的女人為孃親呢。
雖然知道這樣會讓父親大發雷霆,對他更是不聞不問,但他還是想要堅持自己所想的。
他的孃親最疼他了,絕對不會丟下他不管的,你看,他現在就等到了。
許清川把頭埋在蘇離的懷裡,深深的吸了口氣,嘴角咧起來,笑的好不開心。
蘇離察覺到懷裡的動靜,臉上也不由的帶出了一絲笑意,連身上粘上了小鼻涕蟲黏糊糊的液體也不是那麼嫌棄了。
這邊蘇離跟許清川小朋友是溫情滿滿,而在她腳底下卻是跪了一群小弟子。
她面前小弟子們的頭都快磕出洞了,但見眼前的道君沒有發話,他們惶恐得也不敢停下來。
是誰傳出來許清川這小子不受長離道君跟他現任道侶的喜愛,又失去了親生的母親的。
那眼前的這道君是鬼嗎?
早知道就不受那麼一點低階丹藥的誘惑了,這次要是沒把命搭進去,以後他們是再不敢貪心了。
蘇離剛才還是溫暖和煦的模樣,轉頭對著面前的小弟子,那是殺神臨身,只消一個眼神,底下的人頓時身形一僵,青石做成的堅硬地板吭吭聲更響亮了。
他們絕望的等待著最終的審判,連求饒聲也漸消於無。
只要蘇離心神一動,這些小弟子的命頃刻間便化於虛無。
不過是幾個煉氣期的外門弟子,死了也就死了,誰會為了幾個小弟子的命去得罪一位道君呢。
蘇離突然燦然一笑,玩味的顛了顛八爪魚一樣扒身上的許清川小朋友,挑高了眉頭說道:“你們倒是膽子大,不過……”
蘇離拉長著聲音帶著一絲誘惑道:“如果,你們說出是誰指使你們這般做的,我當然只會找那個幕後的人……”
跪在最前頭的是小弟子裡最大的一個,蘇離言語中未說盡的意思,讓他升起了巨大的希望,但隨即而來的也是更深層的絕望。
看這結果,其實左右也只不過一個死而已。
“怎麼,幕後的人能量這麼大?你們不敢說?”蘇離聲音中帶上了一絲精神力,帶著一抹挑動的情緒。